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便说什么,嫔妾想说,就算,就算王敢污蔑了她,她就真的清白吗?陛下可知她的过去,可知她与多少男子同床共枕过?可曾记得她伪造守宫砂瞒天过海进宫犯下欺君重罪?为何陛下看不见嫔妾的一片痴心,却要垂怜这样一个无才无德且又寡廉鲜耻的再醮之妇!”
李聿容色更冷几分,如冰似霜,凝固了稀薄的空气。
“娘娘可以轻视奴婢,但是不能怀疑陛下的慧眼识人,若奴婢真的胸大无脑无才无德,断不会入陛下的眼。”灼染声音柔和的开口,却不卑不亢,说不出的镇定。
李聿垂眸看着脚下的人儿,突然想继续听听她的驳论。
闵贵妃还击:“陛下贵为天子,高瞻远瞩,自然慧眼独到,可偏有些奸佞小人妄想迷惑陛下!欺君误国!”
“娘娘许是误会了,奴婢忠于陛下,心系殿下,绝无半分不轨之心,奴婢只想着趁陛下今夜来长安宫探望之时,将谋取东洲十二郡之计献于陛下。”
灼染说完,将头嗑于地上,虔诚至极。
“……”闵贵妃一时语塞,眼光中遮掩不住的鄙夷。
她当然不信灼染有那个能耐,不过是想为自己增几分颜面罢了。
“陛下也相信她能谋取东洲十二郡吗?”闵梓南哀怨的问李聿。
“梓南是在怀疑朕的眼光?”李聿反问,眸如凌迟人心的刀刃。
闵梓南凄凄惶惶,忙应道:“嫔妾不敢,若司徒氏能为陛下分忧,嫔妾甚慰。”
“那就跪安吧,早些回去歇息。”李聿容色儒雅,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处处透着冷漠无情。
“是,嫔妾告退。”这样的男人,真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闵梓南紧紧抓住石榴的手,尖细细的精致护甲直接戳进石榴的掌心内。
可怜石榴一声都不敢吭,任由闵梓南拿她发泄怨气,直将她的掌心戳开了几个血窟窿。
隐在折回廊廊柱后的充容裴尽欢远远看着这一切,虽听不见什么,但是瞧着贵妃闵梓南抢截皇帝失败,不由心生一丝快意。
“呵,闵梓南,你也有失策的时候!”冷笑一声,而后便离开了。
长安宫内,李聿踏雪前行,灼染谨慎跟后。安静无言,只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李聿走上宫廊,去了正殿,灼染跟着翩身而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李聿的脚下。
“奴婢唐突,请陛下责罚。”与李聿相处时间长了,她自然也摸清了一个定律,只要李聿少言寡语与她拉开距离,那便是她做回自己的时候。
李聿侧颜紧绷,目光冷锐,亦不曾看她一眼:“谋取东洲十二郡?好大的口气。”
灼染的脑袋紧嗑着羊毯上,稳住心神,道:“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心中的确有一个智取计划。”
李聿侧目,睥睨着脚下的灼染:“如何智取?说来听听。”
“拿郑鞅换取东洲十二郡。”
一阵沉默。
灼染支撑在毯子上的双手出了一层薄汗。
“郑鞅?”他挑眉,俯首欺近,骨感的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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