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献容正在摔东西,案上的青铜兽樽,精美瓷器被她摔了个遍,地上一片狼藉。
似锦想要劝,却又怕被殃及于身,跪在角落里平息静气,一声不吭。
如今娘娘因指使王敢编造谎言构陷大皇子奶母司徒氏,由淑妃被降为修仪,宣春宫内更是门庭凋零冷冷清清,服侍的宫女内监们都被奉命调离,只余下她和刘奔寥寥几人。从昨儿到现在,娘娘一直在以这种方式发泄心中愤懑,她也劝过,但是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之后便再也没敢劝了。
此时,刘奔跪在满是瓷器碎片的地上,不停的道着“奴才冤枉”。
霍献容愈听愈是来气,指着刘奔的鼻子,低吼道:“还敢狡辩,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本宫那般善待你,你竟然背叛本宫!”
“不是的,娘娘,奴才一直忠贞不二,从未背叛娘娘,奴才发誓,奴才当时找上王敢时,的确是以闵贵妃的名义,没有提过娘娘半句!”
刘奔一边哭一边道。
刘奔父母一直深受荣国公的恩惠,因他行事机灵,霍献容平日里也给了他不少赏赐,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每回都是尽心尽责的为霍献容做事,从没有一丝背叛的念头,而今霍献容这样误解他,他的确是够冤枉。
“那为何王敢供出的不是闵梓南,而是本宫?你这个阉贼,怕是虚与委蛇,胳膊肘早已拐到闵梓南那里去了!”霍献容仍不解恨,一巴掌扇在刘奔的脸上,刘奔的脸瞬间扇出了醒目的巴掌印。
“奴才不知,许是,许是有人指使王敢那般说的…目的就是为了,为了让娘娘跌倒…”
听了刘奔的话,霍献容看着外面的雪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摇头:“不,不会的……”
说完,眼泪涌落。
刘奔又爬近几分,小声道:“娘娘不妨想一想,圣上为何没有治王敢的罪,反而还给他各种赏赐…他这分明就是收买王敢,笼络王敢的心,然后再循循善诱,让王敢交代了一切,奴才觉得,那王敢第一次的确供出的是闵贵妃,但是圣上不满意……”
圣上的目的是要王敢改口,针对娘娘。
刘奔没有再说下去了。
霍献容跌坐在软榻上,泪水越发汹涌,那双凤眸爱恨交织,狠狠的揪扯着手中绢帕:“李聿,你好狠的心!”
“娘娘,圣上这是要对荣国府和您下手了,娘娘不能坐以待毙。”刘奔提醒霍献容。
霍献容擦干眼泪,握着冰凉的粉拳,万念俱灰之后心已死,嘴角浮着一丝冷笑:“对啊,要先下手为强。”
她显得很平静,吩咐道:“刘奔,明儿个你回荣国府一趟,问问国公爷,孟莞莳那个姐姐有没有安置好?你老父老母的命皆在本宫手里,最好给本宫用心些!”
“是,奴才谨记!”刘奔坚定应声。
霍献容扶着额头,唇角扬起一抹讥诮。
孟莞莳没用了,她还有孟莞萝。父亲见过孟莞萝,说她最像那个夷女,不过却已嫁做人妇。
可那又如何?只要相像,纵使残花败柳又有何妨?李聿才不在乎。
司徒氏那个脏妇不就是个例子吗?
这时,裴尽欢来了。
霍献容敛起心神,起身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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