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连翘摇头。
灼染想了想,吩咐连翘将所有宫人召集进来问话。
很快,在连翘的逐一发问下,有一个值守在外的宫人顿时想了起来。
“白天奴婢在外面清扫竹叶时,便看见走来了四人抬的步辇,奴婢原本以为是来接娘娘去明光宫的,可是他们却绕道离开了……”
灼染听罢,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二日辰时去玉华宫请安时,闵梓南一副严厉做派,扫一眼跪在脚下的灼染,并不打算赐座。
已落座的妃嫔纷纷朝灼染侧目,有鄙视有怨恨,也有幸灾乐祸。
“人啊,还得有自知之明,别一拔高位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得亏没有一步登天,要不然,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呢。”
“野鸡即便飞上枝头也终是野鸡,安分守己还好,若总妄想那些有的没的,将会惹祸上身,为自己促成一场可笑的灾难。”
“这叫什么来着?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若一味高估自己的地位,会死的很快。”
“可不是嘛?你我能在后宫得一席之位,皆因圣上眷顾,万不能仗着皇恩浩荡就恃宠而骄,僭越犯上。”
……
“这叫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一连串的冷嘲热讽始于窦贤妃,终于丽妃。
灼染垂眸,不发一语,依旧跪在闵梓南脚下。
“赵充媛,昨儿个宫宴,你为何抗旨不去?”
闵梓南问灼染。
灼染如实答:“嫔妾并未接到圣上旨意。”
“你放肆!”闵梓南精巧的手重重的一拍凤雕案,怒道:“明光宫宫人奉命前去翠微宫接你赴宴,你却恃宠而骄,非要让圣上亲自去接,你可知这是以下犯上?”
“嫔妾从未恃宠而骄,也不曾以下犯上,昨日明光宫宫人抬着步辇只经过翠微宫,然后去了别的宫接人,嫔妾从未与他们打照面,”
昨晚对翠微宫的宫人一通询问之后,她就已经猜出有人再故意整她。
先是买通明光宫宫人,然后让他们在奉旨接她去赴宴的途中又打道回府,再向李聿回禀时,颠倒黑白的说她恃宠而骄,以她口吻强调不是李聿接她,她不去。
所以这就是李聿龙颜不悦的缘由,并且他还将这件事告知了皇后闵梓南,要让闵梓南严惩她。
如她所想,闵梓南只当她是狡辩,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拖下去,禁足一年,不得踏出翠微宫半步!”
一年,呵,漫长的一年。
这一刻,灼染才明白,她赢了位分,却输了圣宠。
是谁要这样整她,是闵梓南,还是夷女?亦或是裴然?
再或者是李聿……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李聿策划的。因为她在他面前展露了太多过人的手段,他担心她陷害夷女,所以一边拔高她,又一边防备她?
灼染被拖出去时,皇贵妃在宫人的搀扶下来了。皇贵妃一进来便跪在那里居然替她求情。
灼染冷眼旁观着,想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招。
“看在赵充容屡次为圣上解忧排难的份上,还请皇后从轻处罚。”
夷染声情并茂,没有半分掺假,就好像灼染是她的亲妹妹一样。
灼染很清楚,她不可能把她当做亲妹妹,她很善于伪装自己。
和李聿一样虚伪。
果然是绝配。
“依姐姐之见,该如何从轻处罚?”闵梓南语气虽温和,双眸却掠过一丝厌烦。
这个病秧子,明明比谁都怨恨赵氏,却假装仁慈的跑来求情,是想用她的善良来衬托她有多歹毒吗?
“可适当掌嘴。”
“未免太轻了些,不过,杀一杀她的娇纵也是极好的,姐姐到底年长,考虑事情就是比妹妹周全,那便掌嘴二十吧!”闵梓南挑眉,看着灼染:“今后谁敢犯上,便同赵充媛一样尊严尽失,希望你们以此为戒!”
两侧妃嫔齐声应是。
随即之前那个拖行灼染的宫人已站在灼染对面,欲掌掴灼染。
夷染坐在那里,默默看着,抿了一下嘴角。
当巴掌即将落在灼染脸上时,灼染察觉到了不对劲。
“慢!”
灼染突然制止,看着闵梓南:“敢问皇后娘娘,只是掌嘴吗?”
闵梓南冷笑:“难不成赵充媛还想自愿加刑?”
“嫔妾问心无愧,何来自愿加刑?只是有人要给嫔妾乱用私刑,想要毁掉嫔妾的脸。”灼染语气如水般平静,波澜不惊,唯独双眸却犀利的割剜人心。
夷染听罢,握着绢帕的手不由收紧,手心渗出冷汗。
闵梓南恼羞成怒:“放肆!本宫说掌嘴便是掌嘴,从不滥用私刑!”
“那为何她手中沾了毒?”灼染一眼便发现,向她掌嘴的宫人手上涂抹了一层绿矾油,绿矾油有很强的腐蚀性,可致人毁容。
灼染的目光向皇后的左下方看去,正好和夷染的视线碰撞。
夷染和在场的妃嫔一样,皆一副惊讶状。
灼染唇角掠过一丝浅浅的冷笑。
“胡言乱语!给本宫掌嘴!”闵梓南更是怒不可遏。
“若嫔妾的脸当真因掌嘴导致毁容,皇后娘娘该如何自处?”灼染又继续反问闵梓南。
“若担心有毒,可先让她将手洗净,之后在掌嘴,赵充媛可是满意了?”
“皇后娘娘这是在包庇她吗?”灼染跪在那里,不卑不亢,继续反问。
闵梓南咬着牙,眼角嘴角皆是不停抽搐着,抬高声音道:“佩儿,把手伸出来!”
那叫佩儿的宫女有些惴惴不安的伸出手。
“赵充媛说你手上有毒,本宫给你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自扇耳光!”闵梓南命令道。
“皇后娘娘……”
佩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眼中露着惶恐。
“混账东西!本宫的话你也敢违抗?”
闵梓南怒目圆瞪,呵斥脚下的佩儿。
佩儿止不住的颤抖着,抬手,鼓起勇气朝自己脸上扇,可终究还是放下了,不停的对着闵梓南磕头,哭着说皇后娘娘饶命。
“不扇是么?那就乱棍打死!”
这贱蹄子如此心虚,定是有鬼,她若饶她,那就会落个包庇下人的污名,事已至此,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这贱蹄子究竟是受谁指使!
佩儿吓坏了,当即给了自己一耳光。
很快,她的脸开始泛起潮红,一点点的腐蚀裂开,痛的她连连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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