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哭嚎。
她倒是想逃,可这“竹苑”不止碧玉一个丫头,她根本就逃不了,只能生生承受这顿毒打。
不知过了多久,倚卿开口了,“好了,别打了。”
碧玉停手,然后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掌心。
若兰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既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恨得不行。
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等回去后,定要让玉棠小姐为自己报仇。
她一定会让这个冒牌货好看的!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
倚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若兰身子一僵,以为她还要让人打自己,抬脚就要往外跑。
只是刚跑两步,衣领便被人抓住。
若兰挣扎得厉害,却又无济于事。
“小姐,该怎么处置她?”
“送去母亲那边。”
内宅之事都由当家主母做主,刚刚碧玉动手不过是对她小惩大诫,可这丫头若以为这样便能逃过一劫,那她还是太过于天真。
“奴婢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即可。”
“那她完了。”碧玉有些幸灾乐祸,“以下犯上,公然威胁主子,妄图抢夺主子的东西,还抹黑那位玉棠小姐的名誉,将她形容成一个心胸狭隘之辈……啧,这桩桩件件,夫人定不饶她。”
碧玉虽不知道那位玉棠小姐到底是否如若兰说的那般会记恨自家小姐占她身份之事,但没有哪个人会承认自己心胸狭窄,故而最后那条罪名不论真假,只会加到若兰头上。
若兰慌了,“我是玉棠小姐身边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无人理她。
若兰忙又换了一番说辞,“三小姐,你就不怕夫人会发现你与玉棠小姐不和,因此对你心生芥蒂吗?玉棠小姐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倚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苏玉棠回来,我便会走。我们几乎不会有接触的机会,那合与不合又有什么重要的?”
若兰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去她强装镇定的表现。
可是那双眼睛太过于坦然。
她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留恋相府的荣华富贵,只待苏玉棠回来,她便会立刻离去。
她怎么能这么坦然?
若兰不明白。
她也开始有些害怕了,因为她能感受到此刻已经有人拉着她要往外面拽了。
慌乱中,若兰忽然跪在地上求饶,然后把头磕得“咚咚”响。
拉她的人不动了。
若兰以为这个办法有效,立刻一边磕头一边认错。
她想,三小姐毕竟是女子,只要她表现得惨些,她总会心软的。
可等她磕得有些头晕了,试探性抬头,眼前的座位上已然没了人。
“三小姐呢?”她忍着晕眩感,愣愣问道,接着眼睛又有些发亮,“她原谅奴婢了?”
“不是。”碧玉笑她异想天开,“小姐不过是瞧着你这张脸觉得恶心,先前离去罢了。”
若兰唇瓣发颤,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碧玉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笑道:“你想磕头认错我们当然不会拦着,反正等你磕完再将你送到夫人那边也不迟。”
……
若兰被送走了。
倚卿冷眼瞧着,不禁想到原主记忆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狐假虎威的丫头跑过来耀武扬威,原主江云晚虽不至于被她威胁,但她说江云晚亏欠苏玉棠的那番话,到底还是戳中了原主的内心。
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
原主思及若兰如今确实也算是跟苏玉棠亲近的人,心中虽有些恼怒却也没太过刁难她。
却不想这便给了一些捧高踩低之辈错误的信号,导致后续有很多人看不上江云晚这个假主子,还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养在相府多年的江云晚虽不至于连几个下人都对付不了,但那些难听的话过多传入她的耳中,总会影响她的心情,也会让她觉得麻烦。
……
但倚卿不同。
她如今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代表的是江云晚对真假千金一事的另外一种看法——两者皆是无辜,她们互不相欠。
这是江云晚至死才想明白的事。
而倚卿现在就要以这样的想法去继续江云晚的人生。
若兰一事,既然互不相欠,就不必让自己吃这个闷亏。
何况当下府中已经一些下人开始轻视她了,她正好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若兰犯到她手里的机会不巧,恰好要当那只被杀的鸡。
假千金又如何?
也没说假的就要任别人欺负。
反正在她被正式夺去相府三小姐这个称呼之前,她是不会让那些人随意欺到她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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