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识卿仍旧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世上还有易容一术,是否是他的兄长还需进一步确认。
那人看见他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坦然地笑出声,随后打了个手势,又道:“你六岁那时,我给你吃了个枣,然后害你差点被噎死。”
这种时候,裴弋当然要说两人才知道的事。
裴识卿:“……兄长就不能挑些好的说吗?”
裴弋也不尴尬,哈哈一笑,“那些好的,从前都被吹嘘出去了。”
裴识卿一脸无奈,不过确认这是兄长,便放下了心,连带着心情都畅快了,“知道兄长你还活着我便放心了。”
他顿了顿,“不知兄长今后如何打算?”
他知道这次相见不易,就直接问了正事。
裴识卿叹了声,“我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必然不可能还忠于女帝,如今我已被人招揽,也观察过一番,大概算是换了明主。”
裴识卿目光凝了凝,兄长不说是谁,怕是和人约好了不外传。
既然兄长已经考量过……
在他思索之时,裴弋上下看了看他,“我听人传消息,你如今在三公主府上做伴读,不知,过得还好?”
当初他收到三公主传来的信件之时就十分惊讶,原来她并非看着那么愚钝,被她所救后又与她藏在暗处的人接触了一番……
她那些手下每一个都不是寻常人,那样的人选择忠于她,这也说明了她并非传闻中那么不堪。
不过嘛,有能力是有能力,那些风流韵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收到消息的那些时日,裴弋就不禁担心起弟弟的清白来。
不过他又想到,公主应当会顾及他,不会对他弟弟下手,的吧?
裴识卿与兄长裴弋对视,他的目光微微一撇,“还可以,只是公主府上眼线太多。”
裴弋又是一叹,“大概是女帝还有那几位皇子公主吧,他们到底还想确认我是否活着。”
毕竟忠于那么多年女帝,他多少也清楚。
最后也并非是臣不忠,而是君先舍弃。
裴弋可不是死脑筋的臣子。
裴弋走过来拍了拍裴识卿的肩膀,“待事成,我重归京城之时,你就可以离开公主府了,到那时就没人拦着你了。”
这也是公主和他的约定,他替她征战,她则是护住他弟弟。
离开……裴识卿一僵,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面色如常,“好。”
“兄长是如何将我引过来的,”裴识卿看着裴弋,试探了句,“这应该是公主骑的马。”
裴弋愣了一下,随后自然道:“我前几日让人悄悄驯了这匹马。”
这话自然也是实话,只是还有些话故意没说,比如是在她的允许下……
裴识卿深深地看了眼裴弋,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兄长今后要小心,凡事多加考量。”
裴弋:“放心,我会的,这次来见你就安了心了,我就可以放心地去办事了。”
两人并未聊多久,怕有人疑心,只说了几句便各自分开了。
裴识卿骑着马,往回找寻刚刚走散了的侍卫,而裴弋则在那处理两人见面的地方的痕迹。
就算周围偏僻,也要小心处理过。
有时候,往往就是细节决定成败,这是裴弋在战场得来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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