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里,算合格还是算不合格呢?”
陈海右膝一抬,将淬金戟往膝盖上一磕,竟将淬金戟的淬金铁杆直接拗成两截,随手丢回到兵甲架子上,轻描淡写的拍拍手,说道:“不错,这是太尉府新送过来的兵甲,但不敢兵甲多新,在陈某人眼里没有新旧之说,只有合格与不合格的区别。所以任何兵甲入库之后,我都会安排人检测一遍,我眼里揉不进砂子,此前有一批不合格的兵甲检测出来,自然要拿到铸造场修缮,待合格之后才能送入诸营。姚大人要是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大可以向总管府或直接向太尉府弹劾我。”
看到陈海竟然轻描淡写就将那杆淬金戟撅成两截,姚轩咽了一口唾沫,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兵甲修造,太尉府下属有专门的机构负责,然而无论是淬金戟还是其他的兵甲弓械,多少会有些偷工减料,这几乎是人所皆知的潜规则了,但陈海轻松松就将淬金戟掰成两截,这也太夸张了吧。
姚轩随身除了阀主所赐的擒蛟剑外,平时在战场之上所用的玄兵,也是用一杆淬金戟加以改造而得,自然清楚太尉府所出的淬金戟即便有些偷工减料,也绝没有那么不堪。
只是陈海一定要揪住太尉府所司在淬金戟的铸造上偷工减料,他们又能说什么,后续真要有什么风暴掀起来,也是他们先揪住潼北大仓不放的。
看到这一幕,丁爽他们肚子只是觉得好笑,心想陈海这无赖办法还真是管用。
“这么说,这批兵甲真是送到聚泉岭铸造场修缮去了?”姚启泰阴着脸问道。
“再有一个月,这批兵甲就会以全新的面貌入库,姚大人可以到时候再来巡察。”陈海说道。
“你就不担心这一个月内暴发大的战事,雷阳谷那边兵甲供应不上?”姚启泰盯住陈海的眼睛,他总觉得陈海知道些什么。
“雷阳谷未来一个月内会不会有大的战事暴发,潼北大仓这边需要准备些什么,这是姚大人作为军司马要告诉陈海的。姚大人要是觉得潼北大仓这边有所懈怠了,也完全可以发函来质询,实在没必要劳姚大人亲自白跑一趟。”陈海不客气的说道。
听了陈海这话,姚启泰却没有气恼,换了个口气说道:“我这些天也是才告假回陇上刚刚回来,在陇上,阀主还问起过你的情况……”
姚兴仅仅是残缺了一段人生的记忆,陈海还是能想到那具肥壮常常给人山一样压力的身躯以及似乎永远都看不清楚的面孔。
换作以往,陈海都在河西表明立场与姚氏恩断情绝了,姚启泰这样的策略在他面前根本不可能奏效,而且今日姚启泰、姚轩父子就是来找碴的,他更不应该给他们好脸色看。
然而姚启泰如此好奇文勃源、樊春背地里在搞什么动作,陈海有机会也绝不会介意将水搅得更浑,淡淡一笑,说道:“陈海当初犯下大错,阀主还能保陈海性命,陈海心里始终是感激的。”
姚启泰眉头一扬,没想到他随便一试,陈海狂妄放肆的态度竟然真就稍稍软了一些,心里就想难不成陈海恨自己身为客将,最终被迫将第一大营的兵权交给赵无泰执掌?
姚启泰哪里知道陈海在聚泉岭的经营以及背后真正的深沉算计?
以常人的角度,潼北大仓的司丞,怎么都不可能及得上第一大营的主将之职。
陈海统率第一大营五万虎狼之师,要是再熬几年的资历,就算修为提升不上去,也没有更多的战功立下,但照大燕帝国的惯例,也应该能封亭侯之爵。
大燕帝国素重战功,大营级的主将犹受重视,这也是其他同级别文武大臣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在实邑封爵之前就被替换下来,就算潼北大仓有不少油水可捞,也不可能弥补损失的。
姚启泰试探的说道:“听文勃源、樊春之意,有意再新设第四大营,或用你为主将。阀主也说过在陇上会期待你在秦潼战场能再立战功——不管你是不是更变姓名,阀主说你始终都是姚氏子孙。”
“唉,”陈海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长叹一声,说道,“秦潼战场啊,怕是没有你我再立战功的机会了……”
陈海将关键信息半遮半掩的告诉姚启泰,也就没有心思再去敷衍姚启泰、姚轩父子,当下推辞聚泉岭还有事情,就要请姚启泰、姚轩父子及随员离开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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