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年为一循环,上古大能怜悯众生,为守御金燕诸州,上古时才在蒙昧人族里挑选传人,创立道禅院,以弘扬玄修之法,”
陈海神神叨叨的说道,内心却将左耳、龙帝苍禹这些思想化的家伙鄙视得一糟糊涂,继续给姚文瑾洗脑道,
“道禅院显脉创立近万年来,所秘不外宣的传承,就是以守卫金燕诸州、抵御血魔为己念,这么多年来,也是苦苦扶持宗阀崛起,以实金燕诸州抗魔的实力,却不想最终遭受燕州宗阀的反噬而遭灭亡。我乃道禅院隐脉传法,身前也是因为遇劫,毁了身舍,只剩一缕孤魂寄在异域神器之中苦修。原本燕州大劫与我也无关系,燕州宗阀为贪念而灭道禅院,灭亡也是自取,只是我终究是不忍心看金燕诸州亿万众生最后都沦落为血魔口里的血食,才借你姚氏子弟姚兴的身舍出世,只是这一世的修为有限,不得不与宗阀、宦臣、义师虚与委蛇。你自许为亿万民生请命,为天地立心,却是井底之蛙一个,以你的鼠目寸光,竟然敢质疑我的用心,竟然跑过来要坏我的大计,我现在都怀疑,饶你这井底之蛙的性命,到底是对还是错……”
“……”姚文瑾愣怔怔似中了疯魔咒一般,半天不言不语,痴痴坐在那里,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陈海所贯输给他的一切。
特别是夺舍重修这事,燕州千百年来诸多道胎境强者,都没有谁能成功过,然而姚文瑾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假死前,神魂都彻底的离开身舍,也唯有如此才能瞒过房奚俨的耳目,此时又实实在在的活了过来,有些事就由不得他不信。
陈海也不理会姚文瑾,继续盘膝打坐恢复刚才消耗过剧的精神念力,待日头西斜,气温又降了下来,才取出一件兽皮缝制的罩袍给姚文瑾披上。
姚文瑾这时候似被雷殛一般,怔怔的看了陈海片晌,突然伏身跪地恸哭起来:“文瑾鼠目寸光,身在天地之间,不识天地大劫,性情乖张,差点坏了上师的大事,请上师责罚!文瑾虽然修为被废,上师灭魔时无法助力太多,但残躯在此,上师有所差遣,文瑾绝不会稍有推辞。”
姚文瑾的迂直,造成他即便身为姚氏最核心的二代子弟、有着道丹境修为,在当前的世道下最终的结局也只能是被流放及迫害致死,但也恰是姚文瑾顽固到极点的迂直,陈海能够放心的将血魔大劫的秘密坦言相告。
而一旦益天帝驾崩,燕京的形势必然会发生剧变,姚文瑾也将成为陈海手里最关键的一张底牌——陈海自然舍不得真就杀了姚文瑾。
“上师为何不将这些告之宗阀?”姚文瑾忍不住问道。
“消息泄漏出去,你觉得董氏是会极尽全力加强铁流岭等防线,还是举族东迁避祸?你觉得有哪一家宗阀,能有站出来力挽狂澜的勇气与决心?宁氏有吗?屠氏有吗?姚氏有吗?”陈海盯着姚文瑾的眼瞳,说道,“我现在也不妨告诉你,血魔再入燕州之地,就在金州大漠之中,你此时再去想想,我这些年苦苦布局,是为了哪般?天机学宫要是不能变成一把尖刀,抵在董氏的背后,令他们退无可退,天机学宫要不能再变成一道铁关,锁死秦潼山,令血魔无法东侵,如何保存燕州人族的血脉不灭亡?”
姚文瑾此时脑海里闪过亿千念头,细想陈海这些年来,在金燕两州种种作为,当真是无言相对。
“上师既然已经在榆城岭立足,此时又孤身前往何地?”姚文瑾问道。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冒险北上一趟!”陈海说道。
“北上……”姚文瑾不知道北上能有什么作为,但见陈海此时也无意事事跟他说透,又说道,“文瑾修为被废,怕会连累上师。”
“你自己先毁去面容,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暂时留在我身边重修武道,要是别人问及,便说是我的侍者就可以了,”陈海说道,“我这次北上只是要说服一个人,又不是去打打杀杀的,也不知道那人念不念故旧之情。我已将武道秘形刻印在你的神魂深处,以你的天资,重新修炼起来,应该不难……”
陈海这时候要助姚文瑾尽快恢复修为,普通的传授、参悟、修炼,可能需要数年或者十数年之久才能有成效——这个速度绝不能算慢了,但陈海身边太缺乏能用的道丹境强者,他这时候只能不惜自伤神魂,分出一缕神魂凝聚基础步法、脚法、拳法、掌法所涉及的数十种秘形,直接打入姚文瑾的神魂深处,让他能够直接掌握这些秘形,省去参悟的过程。
这样,以姚文瑾五旬就修成道丹的无上资质,恢复修为的速度,绝对会让世人瞠目结舌……
也只有这样,陈海才不会因为姚文瑾拖慢北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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