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之人,对待沈清影的情份,却是超乎了他自己的意料之外,在他悄然被送出了秦淮楼的时候,心中也有着冀望。
哪怕是……
与格格大闹上一场,从此能得美人心的话,他也值了。
而今,面对着锦绣的咆哮与指责,张勋也只有咬牙受了。
便转头,对着锦绣道:“格格老婆,这般乱世,多语上几个流匪也是有的事,这次算我命大,格格就休要追究了。”
他是笃定了心,要护下这个沈清影了。
格格向来跋扈惯了,此刻又岂能由得张勋一句糊弄便如此作罢。
一时气急之下,“我就知道你一心护着秦淮楼那个小贱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命所有人去把秦淮楼夷平了,将那小贱人扔下秦淮河喂鱼?”
她狠言撂下,怒火在双目之中熊熊燃烧,这般气急之样,导致得她的胸脯来回的喘息着,分明是被张勋气到了极点,更可恶的是,他却还在这里,只口不提有关沈清影的任何话语。
而令锦绣一直耿耿于怀的,则是自己在秦淮楼中所受的屈辱,这笔仇,无论如何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一切和秦淮楼没有关系,”张勋强调着,他正视着锦绣,“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南京城时刻被虎视眈眈着,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给我去招惹金陵堂。”
张勋不会知道,他越是为了沈清影而模糊这一件事,锦绣便越是耿耿在胸,“张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贱人枭首在你面前给你看?”
锦绣的话语难能的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只是,这话却说得让人脊骨发寒。
换作平时的张勋,许是会惧怕下此刻的锦绣格格,可是现在他似乎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虚弱无力的他却带着一抹嘲讽似的笑。
“有本事你去将秦淮楼夷了,”张勋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也与锦绣直视着,这一下却是大声的嘶吼了出来,“没有我这个总兵下令出兵,我看看你这个格格在南京能有多大的号召力。”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了。
“爱新觉罗·锦绣,你要记住,这里是南京,不是在北平,我张勋也不必事事得听你差遣,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侍卫,想调动兵权,还得依仗我这个总兵……”
几曾,张勋敢这般大胆的与锦绣说话了。
而张勋在嘶吼出这些话来的时候,也因为过度的牵扯,一时之间胸口前的枪伤血流如注。
“格格,大儿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有什么事就先让大人休养了再说吧,您看,这血都已经流成这样了。”沈清瑶也害怕了。
素闻张勋对待锦绣,那是几乎如同狗一般的唯命是从,哪敢有半句回嘴。
而如今,她亲眼所见的,却并非如此,她尴尬的处在他们两夫妻争吵的时候,也只能够适时的出来圆场。
锦绣似乎久不能反应过来张勋刚才的勃然大怒,依旧还站在当处错愕不已。
只是现在,她的眼中却丝毫不见怒火,反而是越发的澄明,深不见底。
格格挥了挥手,似是无力,“管家,把大人扶回房间休息,把主治大夫找来,日夜随身,暴怒许出任何差错。”
官家在外,听到格格这么吩咐,也只能唯唯诺诺的进来,听从指令,把已然快接近休克的张勋扶了下去。
沈清瑶见锦绣格格肯下台,心中长吁了一口气,“格格,安顿好了大人,不如按照您说的,夷平了秦淮……”
“啪”
一个巴掌,锦绣忽地扇到了沈清瑶的嘴巴上,怒火陡现,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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