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我睡不着。”
身在军阀世家,对于这种情况是极为敏感的,随时都要戒备着是否有人动手。
这种感觉,也更像是在皖北战地的那段时间,流弹漫天,烽火不停,随时都在戒备着敌人的攻击,深怕下一刻,就被攻城略地,身首异处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是不敢大意的。
靳少寒从小在靳家,自然也是懂得这种感觉,这是军人骨子里天生的一种戒备,死都无法抛掉的。
“萧子卿是个刀口舔血的人,金陵堂能够立足南京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他们这股不怕死的劲,陆风这次带队过去,胜算不大啊!”二少坐下来,却是没有像靳少寒一样时刻攥着自己的手枪,则是不断的转动着自己的扳指。
这就是他和靳少寒的最大差别,一文一武,行事作风大相庭径。
“陆风也算是身经百战,这点我不担心。”靳少寒默然的说着,擦拭着枪的动作停了下来,“哪怕,就算是跟你回了皖北,在南京这边,我绝不允许一颗钉子横着,威胁到南京。”
所以,和金陵堂这一仗是在所难免的。
他既然打算要回皖北一趟,就该把南京这边的隐患全部都铲除了,不然的话,等到他离开南京,金陵堂再动手的话,那时候就危险了。
靳云帆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等靳少寒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再一同回皖地。
“与其打败萧子卿,倒不如拿住他的死穴,不是更省事吗?”靳云帆却是淡淡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萧子卿再怎么骁勇善战,但是他终究是对金陵堂忠心耿耿,你如果想要彻底的铲除掉他的话,就该知道他的命脉在哪里。”
靳少寒看着眼前的二哥,他对靳云帆的心思城府从来没有质疑。
“萧子卿盘踞金陵多年,对金陵城内极为熟悉,想遏住他的死穴,何其容易,何况……”靳少寒说着,语气却也停止了下来。
何况,沈清影现在也还在金陵堂内。
靳云帆却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老三,二哥的手段你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有时候,兵不血刃,才是上上之策。”
“你什么意思?”靳少寒一时之间不明白二哥的意思,眉心深拧了起来。
二少的手段,他早在当时被逼出皖军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靳少寒看着他,许久之后,却是蓦地笑了起来,将手枪给别回到了腰上,“那你说,如何的兵不血刃法?”
靳云帆笑了笑,颇为自信的样子,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擒贼……先擒王。”
此言一出,靳少寒的眉心却是再度深拧了下去,重复了一下靳云帆的这句话,“擒贼先擒王。”
他抬头起来看着靳云帆,此刻的心里竟然有些激荡,也无言以对。
一瞬间,整个督军府也全都陷入了沉寂当中,夜深深,只有外面那依稀传来的枪声,响彻苍穹。
在这混乱之中,遥遥相望的是金陵堂前那口灯笼,在风中摇晃着,传达着这不安。
原本被萧子卿劝得回了房间休息的沈清影,在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自己在无数的梦中穿梭。
梦中回到了当年的郢城之中,梦到了父亲和母亲,更梦到了当时的靳少寒……自己在梦中哭了又醒,醒了又哭,直到睁眼醒来的那一刻,才赫然发现,自己还身处在金陵堂之中。
过往的一切,已成云烟,包括梦中的哥哥……也已经没了。
唯独此时此刻,梦醒时分,她才真正的彻底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浑身的冷汗潸然,她埋首在自己的双膝之间,低低的叫了一句,“哥哥……”
但是,闭上眼的时候,脑中所呈现出来的却是靳少寒那一张脸,过分的鲜明。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处滑落,满腹的心酸苦楚。
外面,枪响的声音传来,沈清影莫名的抬首,泪痕尤新,神情之中却是满满的不信,却也带着一抹担忧……
这种感觉,让人心惊胆战,身处乱世之中,随时都在害怕战乱的到来。
“又,又要打仗了吗?”她喃喃的问,转身下了床,也没点灯,在漆黑之中她走到了这门口,想开门出去一探究竟。
可是,却发现这扇门紧紧的关闭,无论她在里面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来人啊,谁把门上锁了,放我出去。”沈清影大叫着,用力的摇着门。
但是,在外面,那一把锁却是始终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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