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唯一的男丁,定乾既然去了,他就是沈家的主人,这种场合,他应该在。”
许姨娘理了理自己的情绪,三叔公的话毕竟让她壮胆了不少,“清萧身体不好,他父亲的死更是让他接受不了,一时受不了这个打击,病情更加严重了,故而不能前来。”
她有清萧这个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再大的事,都压不到她身上来。
“我无碍。”在人群之中,沈清萧的声音清朗,从远处传了过来。
许姨娘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手心都捏出了汗,明明让人好好看住他的了,却还是让他来到这里,昨夜在府里闹了一夜都还不够,今日居然还到这里来了。
“三叔公,”沈清萧来到三叔公的面前,看到沈清影跪在地上凄楚的模样,便弯下腰将她搀扶起来,“清萧能证明,昨晚的补品不是出自妹妹之手,昨晚我去厨房温药,亲眼所见的。”
三叔公说道:“既然清萧来了,有一件事须得让你知道。”
说罢,三叔公却瞥了一眼沈清影与许姨娘二人,“你母亲为怕惊动你父亲尸首,不肯开棺验尸,可是你妹妹却要一个清白,你是沈家的男人,你给个看法,三叔公给做主。”
许姨娘忿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若是他同意开棺,那么沈清影便沉冤得雪,她自己即便没有证据证明沈定乾就是她杀的,可是诬赖沈清影杀人的罪名,也昭然若揭。
“父亲,不能枉死。”沈清萧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转侧望向了自己的母亲。
只消这一刻,许姨娘全身冰冷,如同陷入了冰窖一般。
在路边,有不少路人也想看看,名门大户的沈家,究竟会在这天日昭昭之下,验出些个什么来。
“如此甚好。”三叔公既然得到了沈清萧的允诺,颔首一应。
旋即命那些抬着棺材的人将棺盖打开,就六根棺材钉起钉,即将揭棺的那一刻,许姨娘再次呼喊出声,“老爷……老爷是病死的,鼠疫传染,谁靠近谁死。”
“所以,我才这么草草的敛葬了。”许姨娘的呼喊,让那些抬棺材的人纷纷退散,都嚷嚷着,“会传染你不早说,想害死大家啊?”
就连边上的路人在这一刻,都纷纷退让,避之惟恐不及,只剩下沈家的人尴尬的站在当场。
许姨娘只能如此了,让他们验出老爷在死之前曾被打过的伤痕,这些事情如若被揭开,她无处遁形,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他们验尸。
三叔公脸上也开始抽搐了起来,威严加身,他不可能在这一刻退场。
可是,那仵作是知道鼠疫的厉害的,近身必死,却是与着路人一般,快速的退开了许多,不敢多加靠近棺木一步。
霎时之间,整个街道空阔了许多,人们皆都纷纷各回各家。
“不是鼠疫。”沈清影大喊着,可是似乎,她的声音在这里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百姓害怕生老病死,都宁可信其有,空阔的街道,只剩下她的声音在大街上回响。
无人敢验尸,这便遂了许姨娘的心意了,不禁心中自得。
宁可落下一个不喜庶女的下场,也不能让沈定乾的死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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