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的那一刻,却忽然发靳少寒的身影也逐渐的淡了下去,笑容就此僵在上一刻。
这一刻,沈清影慌了,在慌乱只余,却忽然发现这周围的人群也在逐渐的淡了下去。
偌大的码头,只剩下她空荡荡的一个人,天长水远,唯一不变的,便只有那汉江之中的水依旧风高浪急。
“少寒,少寒……”她在码头边上大声喊着,却依旧空无一物。
“少寒……”一声大喊,沈清影整个人从床上惊坐了起来,惊慌之下,兀自沉浸在那一场消失的梦中。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的回过了神来,呆呆的看着这周围的景致,依旧是自己的房间不错,晨曦的阳光从轩窗上折射过来,照打在母亲的琵琶上,煜煜生辉,一弦一柱都无比清晰。
“原是场梦。”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依旧还在那惊慌之中怔忡不已。
她伸出自己的手,看着那匆匆玉指。
在梦里,她是多么渴望的一辈子摸索着那一张容颜,可是,就这样淡化在自己的面前。
她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的靳少寒在皖北战线上是如何的出生入死,只是隐约之中在这个梦里感觉到了一抹强烈的不安。
“少寒,你究竟在哪里?”沈清影喃喃自语着。
此时的门外,一个小丫头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也无任何的拘谨,推开门便冲到沈清影的床前,“二小姐,二小姐,有你的信。”
“我的信?”沈清影从来温和,也不计较她的冒失,何况在整个府里,她所能指派的也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沈清影诧异着,在接过信的那一刻,看到署名为靳少寒的那一刻,她的心骤然快了数拍,当即展露笑颜,“他的信……真是他的信。”
从梦中被惊吓的惊慌,此刻却转换成为了莫名的欣喜。她拆开信来,却见上面写着:
“今夜船到汉江,务必独自前来。”
简单的几个字,下面所书的是靳少寒的名字,这让她将信紧紧的捂在了胸口,赶紧整理着自己。
直到夜了的时刻,她依旧是一身素白罗裙,还在为父亲守孝,即便是前去见靳少寒,她也不敢穿红戴绿,更不会施脂抹粉。
一路迤行,她的脚步急匆匆,从这沈府后门一路朝着汉江码头而去。
今早一梦,梦中相遇的情景让她依旧记忆深刻,此时此刻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多少心中带着一点悸动。
江口边上,江风凛凛,秋已渐渐深沉,江风凛冽打在脸上,依稀带着疼痛的感觉。
扬起的罗裙,将她的身影在黑夜之中衬得决然,仿佛是嫡落在人间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整个码头,一盏孤灯照应着这凄凄的江面。
与梦中不同的是,整个码头除了江面上一扁孤舟之外,再不见任何的船只。远远而望,沈清影看得不甚清晰,只是心却狂热的跳动着。
她逐渐的有些急躁,心中想着要尽快见到靳少寒,开始放快了步伐,朝着江边走去。
一眼而眺,整个江面上只有风拍急浪起,涌动江涛连接着天幕,哪还有看到什么客船来往的踪迹。
“少寒。”她对着茫茫江面喃喃的叫道,心中有些犹疑,空广无人,整个码头便只有她孤然伫立的身影,如梦如幻。
“清影……”一声叫唤,让呆立在江边上的沈清影蓦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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