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他踏出郢城一步,就不姓爱新觉罗。”
“军阀之间打打杀杀,今天直系保你皇族,明天还指不定保谁呢!”张勋却是小声的嘀咕着,军阀之间派系的斗争厉害,哪里是格格一介女流能看得清的?
但是,张勋即便知道这些,也不敢大声喧嚷出来,实在是怕老婆怕得紧了。
“格格好生手段啊!”靳冀青却饶有意味,对这个爱新觉罗家的女子,倒是多了几分戏谑的成分在,丝毫不在意此刻对着自己的无数枪口。
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却是自己身后所带来的一中年随从,一声哨响吹起,蓦地从都督府外,有枪把齐刷刷拨动的声音。
锦绣格格脸色微愠,“靳冀青,这里可是湖北,不是你的皖北。”她示意着靳冀青与自己硬拼不划算。
“张都督,现下黄兴四处带领革命军起义,整个中国已经纷纷被革命军分裂,孙文又四处鼓舞,国外列强又有哪个是靠得住的?”靳冀青三言两语,将现下天下的状况罗列分明。
“你觉得,他爱新觉罗氏的江山,能坐得多长久?”
“信口雌黄。”锦绣格格大喝出声,靳冀青的这一番话,着实也让她心惊胆战。
“北京的保皇党,你以为又能靠得住多少?这年月,还是手头有张保命黄牌最为要紧。”靳冀青没有在意锦绣格格的威势,一个女人而已,在他看来,不过如此。
“你不过是一个吃空粮的湖广总督,曹煜的大军如果真的南下,攻陷了你这郢城,你到时候也不过是残兵败将,你能抵抗得了?”靳冀青半带恐吓半带离间的对张勋说。
张勋本就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在靳冀青这么一说之下,骤然变成了苦瓜脸。在转头被锦绣格格一瞪之后,苦瓜脸才收了起来。
“当然,皖北有我少寒三子抵御着,曹锟想南下还是天方夜谭之说。但是,直系军阀不打过来,可就轮到革命军打开了,孙逸仙那张嘴,可厉害着呢!”靳冀青说到这里之后,却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就仿佛是在看张勋的笑话一般,“革命军一打进来,你这张都督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笑声定了下来,“你是满清的朝臣,革命军第一个反的,就是你。”
张勋忽然腿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这次是连看都不敢看自己的郡主老婆一眼。
“这……也是一个大麻烦啊!”被靳冀青这么一说,张勋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靳冀青,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今晚你别想踏出都督府一步。”锦绣格格见到自己的丈夫被煽动得左右不定,一时怕他行差踏错,做出有损大清王朝的事,出口喝止了他们的话。
“是吗?”靳冀青却是反问了一句,虽说是答着锦绣的话,可是,眼光却是一直死死的锁住张勋。
他也确实是需要湖北的兵力相帮,如若是能与张勋达成一线自然是最好,如若达不成一线,也怕他靠近直系那边,到时候皖地两面夹攻,危矣!
“哪怕今日与你对抗,夷平了这都督府,也不可能放过你。”锦绣格格的态度一贯的坚决,决不可能容许靳冀青这么危险的人物回到皖地。
“张勋,你倒说说,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郢城?”靳冀青看出了张勋心中的左右摇摆,兀自冷喝了出来,语气都变成了一种无声的威逼。
张勋被靳冀青一番权衡分析下来,本就拿不定主意了,又是胆小之人。
此刻被靳冀青这么一喝,一时心惊胆战,“能能……”他更害怕的是,靳冀青将皖南留下的兵力来对付湖北,那时候,他就真不知道怎么招架。
“张勋!”锦绣格格看到自己的丈夫这么窝囊,被靳冀青这么一吓就软了腿脚,一时气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啊……不能,不能。”张勋被格格老婆这么一吓之后,又是改了口。
心想当他真难,能与不能都是一种痛苦,吓得他直将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张勋!”这一次冷喝出声的,却是靳冀青,对于张勋此时的模样,很是瞧不起,“到底,谁才是都督?”他不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娘们,又鄙夷的望向了张勋。
张勋明白靳冀青这一句话的讽刺,讽刺自己怕老婆怕到这种德行,一时沉默了下来,也不敢再随便看来口一句。
“张勋!”锦绣格格气红了脸。
“住了!”张勋却在这一刻喝出了声,他的声音原本就粗犷,这一刻喝出了声,更是如惊雷响动。
“我才是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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