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丝毫没有把握。
可是,她还是必须这样安慰兄长。
谁知,沈清萧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我担心的不是这一点。”沈清萧说着,以沈家在郢城的财力,即便靳少寒敢对妹妹不好,他也有本事找到皖地去,为清影讨回一个公道。
“我担心的是,皖地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却往那个战火纷飞的地方而去,我担心你,真的很担心……”沈清萧在不舍之中,将自己的真正的担心坦诚出来。
“北平直系军阀现在正和皖军打得激烈,虽然不未及我们郢城这边,但是一衣带水,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此刻皖北紧张的局面,我担心你过去之后……”
直系军阀南下之心昭然,多少人觊觎着这片江山,各地军阀据地,混战一片。以孫中山为首的革命军也全国四起反攻,大家避难都还来不及,她却偏偏往战火正浓处而去。
怎能教他不担心?
沈清影依旧还是那句话,“他会护我周全的。”她莫名的信心,只觉得靳少寒那钢铁一般的英挺,绝不会让她遭受半点苦楚。
看着沈清影此时的模样,沈清萧知道劝也劝不动的,只能化作一句无奈,“真不知道你是痴还是傻……”
“有事,记得回来,兄长永远在的。”隔了许久之后,沈清萧郑重的说。
沈清影感动的看着沈清萧,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带给她太多太多的庇护了,至今都一样。
眼角边,隐有泪水呈现。
“今日,不应该哭的,我的傻妹妹。”沈清萧替她擦去眼角边上的泪水,释然的说着,即便此刻,他心中也是一样的不舍。
沈清影伸出手,握住兄长为自己擦拭泪水的手,哭得更是厉害。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在隔了多久之后,码头的工人又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载货卸货的工作,吵闹之声,映着此刻静默等待的心思。
她从车内,等到心焦,又心焦到平复,身影从车内而出,直直的站在汉江的边上,眼光是紧紧的盯着那些不断在码头上上上下下的船只。
她深恐遗漏了任何一艘船,就错过了他下船的时分,错过了相会的时分。
可是,她一身藕色的身影,从汉江边上,辗转徘徊,流连在这茫茫江水之边,止步不前,最终旋在码头的边上,远眺着一江之水,孤帆远影。
逐渐的,晌午的日头渐往西斜,余晖映在她的发梢上,沈清萧从车窗内看出去,宛如见到了天上嫡落的仙子一般,美得令人咋舌。
可是,夕阳一江辉洒,从这江边停泊靠岸的船只也逐渐稀少,在这越发凋零的码头上,工人们的身影,也在逐渐的减少。
“哗……哗……哗……”
黄昏的风起,吹动着江面的波澜,打在岸上,声声爽朗透彻,泌入灵魂的最深之处,翘首空望。
回首,盈盈带泪,风吹发梢,无限凄婉。
“我是不是空等了?”映着泪,她凄凄的问。
她朝车停住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兄长正站于身后,心疼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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