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结下了薄薄的一层冰,倒影着花船前头的绚烂花灯,光彩流潋,伴随着琵琶的声乐飘扬在这片薄冰河道上,随着船只缓缓的前行,破开的冰层面上,蜿蜒着一条水路,如是在水面上飘扬着一条彩色丝带一般,美仑美矣。
花船上,花魁一曲罢了,微微侧首起身,朝着前方桌子前坐着的中年恩客一个福身行礼,落落大方,倒不似一般青楼女子那般轻佻浮夸。
只是,此刻坐在她对面桌子上的那位恩客,似乎对她的琵琶声并不感什么兴趣,单只揣摩着手上的杯子,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酒杯。
若有似无的对着沈清影说了一句,“我一个晚上花了那么多钱,难道就只是为了来听你弹琵琶的?”
一听这话,便像是棉里藏针的一般,使得人听之,极不舒服。
“老爷既不喜欢琵琶,那鸾仙便给您斟酒吧!”她放下琵琶,走到桌子的边上将那碧玉瓷壶端了起来,想要斟满这一杯。
可就在壶嘴往杯中倾斜的时候,那人却将手一挡,挡住了沈清影的动作,“不急,我今晚前来,也主要是想看看你这名满秦淮的花魁到底是长得如何的国色天香,如今一见,我心里也自然有底。”
“你,可又知道我是什么人?”他说罢,定了一会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花魁,论年纪,沈清影约莫是在他子女的年岁,可是偏偏是为风尘女子,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来这一遭。
“颜娘只跟鸾仙说道:这位冯老爷必须伺候得当。”沈清影见此刻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似乎是有备而来的,看这样子与说话的方式,更不像是一般的寻风流之客。
“知道便好。”冯殿祥微微的颔首,虽年过半百,但是商场得意,名利双收下,倒是一脸春风得意。
他的似乎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可是于沈清影而言,他到底所说的是何意,却是要费上极大的一番思量。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如何,今晚我来,倒也不拐弯抹角,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只不过是一个卖身的贱女人,身份既然卑微,就得有自知之明。冯家何等门户,我儿何等尊贵,即便你是沈家之女,可是如今沦落入了风尘,也别再顶用沈家姓氏,侮辱门楣。”
一通疾言厉色下来,冯殿祥可谓是说得毫不留情,也说得沈清影有些无地自容。
开始,沈清影有些明白这位恩客前来的目的了。
“看这样子,在这金陵之中,清影还能得与遇故人了。你与家父曾有深交,却没想到第一次遇见伯父的场景,竟会是在秦淮的花船上,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让人难堪的话语。”她自讽的一笑,既然不是寻欢恩客,沈清影也大可不必遵循颜娘的意思,好生招待着。
她细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娥眉轻皱,“只是有时世事无奈,清影也无可奈何,既然身在烟花之地,今后荣辱自然也不会连累家门,更无须冯老爷的牵挂。只是让清影不明白的是,您才见我一面便如此针锋相对,也该让清影知道,错在何处,才至于受此教训。”
沈清影自来卑微,在沈家便是如此。可是在秦淮楼中,她在官颜娘的身上学到了一点,那就是青楼女子本身就卑微如尘,自己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话,就真的只有被践踏的份了。
冯殿祥眉头也随之皱了一下,对于沈清影此刻的话,他却大感诧异。“你倒是伶牙利嘴。”他沉默了一下,随之也不去计较。
将身倚靠在桌子的边缘上,开门见山,“我冯家只有晟俊一个独子,将来他是要继承冯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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