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忙着点名,其他人都挺无聊的。
[留雁]:当时班长找你,你说举牌手累
[青睐]:我以为不能放下的嘛
[青睐]:班牌这么重,你看他们都放到地上了
[‰]:不锈钢能有多重
[留雁]:就是,明明是你太弱
[青睐]:举一下是不重,一直举着还要保持抬头挺胸姿势标椎就是很累啊
[青睐]:我小学运动会举过一次,回到家手一直发抖
[青睐]:我妈以为我冷,把厚衣服全翻出来给我套上,直接裹成了一个球
[青睐]:我被按在沙发上,动也动不了,我爸回家看见了,还以为这是谁给买的新抱枕
[留雁]:走近一看,唉呀妈呀,这不是我儿子吗?
[无恙]:运动会在冬天吗
[青睐]:是夏天!6月份!
[青睐]:[大哭][大哭][大哭]
[留雁]:嚯!那不得中暑?
[青睐]:还好我命大,那天空调开的20度
[‰]:你这童年,还挺曲折
[青睐]:岂止是曲折,我小时候因为偷吃我妈炒的创意菜差点进了医院
[无恙]:什么创意菜?
[青睐]:紫甘蓝板栗豆腐老干妈海鲜粥,简称蓝栗腐老海鲜粥
[留雁]:这几样分开都还行,放一起我就不太想吃了
[‰]:为什么偷吃?闻起来很好吃吗?
[青睐]:不好吃,因为我妈藏着掖着不让吃,我才偷偷去吃的
[无恙]:当时很严重吗
[青睐]:拉肚子,差点拉脱水
[青睐]:在家输了一下午的液体,好了,活蹦乱跳
[留雁]:看出来了,你这童年真的很曲折
[无恙]:没事就好
[‰]:主持人上台了
黄杨抬头一看,台上的几个领导已经在入座。
几人默契地收了手机。
今天的开幕式流程完整,这个讲话完那个讲话,等到第七项全体新生入场的时候,黄杨都换了好几次腿了。
入场队伍从文学院开始,文学院人最多,就算只有19级新生加上四个年级代表队出场,等前面的几个系走完,轮到传媒学院的时候,也是过了好久。
从传媒系到广告专业就快多了,黄杨站正了,轻轻转动发酸的脚,跟上前面的同学往前走。
经过主席台时换成正步,黄杨向右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主席台。不成想他这一转头对上了黑黝黝的镜头,黄杨瞳孔一缩,喊口号的声音差点劈叉。还好这个环节结束的快,他们很快离开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回到昨天划好的班级站位,黄杨的心跳还是有点快,他迟钝地伸手捂了一下胸口。
站在左边的同学问他:“你怎么了?”
黄杨摇摇头。
又缓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向左边,原来是何骄。
对方感觉到他的视线,视线从主席台上移开,看向他。
“刚刚怎么了?”何骄放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黄杨不好意思地轻笑,“被台上的摄像头吓到了。”
“放的位置确实很刁钻,”何骄表示理解,“不过我们不用过去了。”
黄杨轻轻点头,“嗯。”
何骄看他脸色好多了,开玩笑道:“学这个专业你还怕摄像头啊?”
黄杨也觉得自己有点一惊一乍,“我没想到它放那么近。”
“不过怕也没关系,”何骄说,“也可以做幕后。”
黄杨点点头,不说话了。
何骄就没再和他搭话。
传媒系走完,东校区的新生才算过了一半,后面还有的等的。
黄杨从班级之间的空隙往主席台看,算着多久能走到自动化专业。现在经过主席台的是机工院的轮机专业,自动化应该在他们后面一点。
黄杨等啊等,翘首以盼,终于听到了主持人开始念“自动化”。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机械工程与自动化一班……”
“看!多么整齐的步伐!听!多么嘹亮的口号……”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逞飒爽英姿,一代天骄!踏着矫健的步伐,扬起自信的脸庞向我们走来的是机械工程与自动化三班……”
黄杨试图在这群人里找到自己熟悉的人,他看到站在队伍中间的吴青籁和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刘宴安,却没看见和刘宴安差不多身高的江羿绵。
去哪里了?难道也在靠近主席台那一排吗?
他忍不住想到更多:如果江羿绵也站最里面一排,会不会被那个黑黝黝的镜头吓到?
队伍很快走过主席台,正步转为齐步走,黄杨还是没找到江羿绵,只能放弃。
机工院,然后是艺术院,等所有队伍走完方阵,时针已经走过了一圈半,开幕式终于可以进行下一项。
下一项是运动员代表宣誓。
上台的运动员一共两个,一男一女。黄杨看到了熟人,上学期和他同样站在领奖台上的第一名——李茵柯。
就如吴青籁所说,每次大会李茵柯都会上去刷一次脸,在新生里,她的知名度和顶流也差不多了。
之前吴青籁还说李茵柯这学期报名了第二专业,修法语,只要这学期的绩点也在4.7以上,下学期就可以去法语那边上课。第一专业俄语,第二专业法语。
当时在教室,赵寒星就坐在黄杨旁边,他听说别人这样优秀,再想想自己,简直自惭形秽。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普通人能做好一件事已经很了不起了。”黄杨当时是这样安慰他的。
赵寒星苦笑,“我知道杨哥,就是难免感叹。”
黄杨拍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过好自己最重要。”
赵寒星点头,又摇头,“杨哥,她是天才我赞同,你说自己是普通人,我可不同意。”
黄杨疑惑地看着他,“我不就是普通人。”
赵寒星看着他,眼神坚定,“你是普通人里的不普通。”
黄杨就笑,“那不还是普通人?”
“不一样的。”赵寒星固执强调。
“那就当我不一样吧。”黄杨没再纠结,“天才是人不是神,人会有人的烦恼。至少在这点上,她和我们是一样的。”
赵寒星看向讲台,“是啊,是人就会有烦恼。”
这一刻黄杨看见台上的李茵柯,他发散思维,一个天赋和刻苦共存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烦恼呢?
想到烦恼他的思绪转了弯,刘宴安面对这样的恋人,会不会有烦恼?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差距这么大,他们是如此的不匹配。
同学的言语,学校的网络上,甚至所有人可以明目张胆求爱的涂鸦墙,这样的压力下,平时最爽朗最心大的刘宴安,有没有为这种“不平等”苦恼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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