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比并不浓重，和那双眸子一样色泽浅淡，薄戾疏远的面容此时苍白阴郁。
谢呈没有系上所有的扣子，透过镜子，沈时看见自己脖颈间斑驳的痕迹，锁骨上的烙印若隐若现。
他盯着镜子中的人看了许久，像是再看另外的自己，却不得不面对此刻的难堪。
谢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穿着自己的黑衬衣走出来，吹了声口哨。
沈时在他对面坐下，谢呈看着他优雅的使用刀叉，细嚼慢咽的吃下食物，一举一动比他还像个天生的贵族。
这斯文从容的举动令谢呈都快忘记了他只穿了件衬衣。
谢呈长腿一抬，皮鞋擦过沈时的腿。
沈时躲开了一次，谢呈就来第二次，沈时不厌其烦，找准机会，一脚踩在了谢呈鞋子上，不狠，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挣开的程度。
谢呈被迫安静了下来。
“报纸呢？”沈时喝着红茶问他。
谢呈指了个地方，沈时看着被放在柜子最上面的报纸，知道他是存心的。
沈时起身走过去，他感到身后如影随形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像空气一样，难以摆脱。
笔直的腿修长匀称，穿着西装裤时谢呈就发现了，现在自然看不够。
谢呈和他差不多高，谢呈踮着脚尖放上去的，沈时也需要踮着脚尖去够。
“应该换一种内裤。”
“这种布料太多了。”
评头论足的话在沈时背后响起。
沈时朝他走过去，他其实应该乖乖的，毕竟他此时没有反抗筹码。
但是他忍了忍还是没有做到，他端起自己的红茶，就像是要喝茶般，然后松开手，杯子直直的朝谢呈摔过去。
谢呈灵敏的躲开，啪的一声，玻璃杯四分五裂在地上。
“抱歉，手滑。”
谢呈拍打着溅到裤子上的水珠时，注意到他腿上有一道红痕，微微渗血，估计是飞溅的玻璃碎划伤的。
他抬头看了沈时一眼，没计较他这种举动，“下次小心点儿。”
下次小心是不可能的，谢呈管不住自己的嘴，沈时也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谢呈觉得他就像个猫，偏偏行为没有猫的灵巧，一上午打碎三个杯子就算了，腿上还划了四五道口子。
午睡起来，沈时得到了一条裤子。
他拿着裤子，等着某个畜生提要求。
但某个畜生只是亲了他一下。
沈时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个买卖划算极了。
“宝贝儿需要什么生活用品，可以列个单子，明天我让人送过来。”
沈时拿着笔写了足足一个小时，写的十分仔细，连要喝的茶都写在了上面，他把单子递给谢呈。
谢呈拿着长长一串的单子，问他的大美人儿，“就这些？”
“嗯。”
谢呈看了一遍，拿起笔又添了几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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