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面无表情的回道。
沈时见他脾性这么大,被子下腿勾勾他,“你有力气发脾气还不如多办点儿实事儿。”
“也是个方法,省的你天天乱惦记人。”谢呈压住他,开始干实在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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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回剧组后于炀臣找他帮忙说戏,谢呈再次道歉,出于愧疚认真指教了回。
由于和于炀臣走的太近,就有人过来和他隐晦的说让他离于炀臣远些,“为什么?”谢呈反问道。
他不是那种真的不解反问,他的表情阴沉,眉目凶戾更像是在说,“你特么管我和你走的近?”
谢呈也被孤立了。
于炀臣很敏感,在谢呈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就已经感觉出来其他人对谢呈态度的变化了。
“是因为我,你才被孤立的。”深夜下戏,两人结伴往宾馆走,于炀臣突然说道。
“什么?我被孤立了?”谢呈诧异道。
于炀臣先是被噎了下,怔愣了会儿,蓦地笑了起来,“你没感觉到吗?”
“没啊。”谢呈如实道,而后细细回忆了下,觉得今天确实没多少人过来打扰自己了,他十分中肯道:“被孤立还挺好的。”
话落又不客气道:“都多大人了还孤立来孤立去的,玩过家家呢?”
于炀臣提起这个话题原本是想道歉的,他想若是谢呈介意,他们也可以不做普通同事,可没想到谢呈会是这种反应。
“主要你没背景,没名气,没朋友,性子也不活泼,还不和他们一起,特立独行,还和我当朋友,就让人看不惯了。”于炀臣道。
“看不惯看不惯。”谢呈满不在乎道,末了,又坚持强调道:“同事关系而已,不算朋友。”
于炀臣笑道:“行,不算朋友。”
其实孤立谢呈的也只是一部分,女演员比如郝悦倒是也不孤立他,可人家是女的,娱乐圈这种地方大家都是事业上升期很怕绯闻缠身,也不好事事和他走在一起。
所以这种情况下,谢呈和于炀臣倒是看着形影不离的,有种好朋友,好兄弟的模样。
但真要谢呈来说,他并不打算和于炀臣走的多近,毕竟还有沈时横在中间,他和于炀臣关系也不可能多亲密无间。
可于炀臣入圈三年多第一次感觉到朋友的温暖,谢呈说走着回去,于炀臣就跟着他走,谢呈说出去吃面,于炀臣也跟着说吃面,就……嗯,甩不掉。
谢呈有点儿烦,不是烦于炀臣,是烦自己。
他和于炀臣在一起时间多了,和沈时经常聊天的事于炀臣也知道了,只是于炀臣并不知道对方是沈时,因为备注上是【天鹅】。
私事方面,于炀臣识趣的从不多问,有时【天鹅】打电话过来,他还会主动回避,只是次数多了,于炀臣心底隐隐也知道这个【天鹅】和谢呈关系不一般。
每当这个时候谢呈就觉得自己背叛了沈时,他在和害的沈时跌落低谷的人吃饭,然后在面对于炀臣时就不自在。
认识了一个月,有次,于炀臣找他喝啤酒吃烧烤。
谢呈过去找他,在他房间吃,酒喝了两口,谢呈就问出了他和沈时的事。
这个时候谢呈其实是半醉不醉的状态,他就是想问,因为他越接触他越觉得于炀臣不是那种人,怎么说呢,有的是伪白莲令人作哕,有的可能是真白莲,真无辜,但伪白莲多了,大家就不相信有真白莲了。
于炀臣就是这朵真白莲,他的赤诚善意,谢呈都能感觉到,他对现状的无奈难过谢呈都了解过。
他有次看见于炀臣在吃药,凭着脑子优秀的记忆里,他硬是一眼就记住那被迅速收起来的药名,上网一查,治抑郁的精神类药物。
“他们说你忘恩负义破坏规则,是吗?”别人说的更难听,谢呈温和了些,但意思没变。
于炀臣拿了酒杯顿了良久,一口闷掉,再也忍不住骂道:“我特么都没想和搞他什么恶心的潜规则!”
谢呈看着他,“可你收了他给的资源。”
“我不想要的。”于炀臣捏瘪了一次性杯子说道。
“那你怎么不拒绝,你把东西全收了。”谢呈咄咄逼人道。
于炀臣抬头看着他,神情哀伤,“轮不到我说不。”
谢呈愣住。
因为,他信。
在弱小时,连说不的权利都没。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犀利。
于炀臣难堪的捂住了双眼,声音沙哑道:“轮不到我说不要。”
“我自己什么实力我自己清楚,我就是第四第五的水平,可硬生生成了冠军。”
于炀臣是被一步步推着往前走的。
就如他说的,轮不到他说不。
游戏规则不是他制定的,而他又只能按着游戏规则来走。
最初,沈时只是对他青眼有加,那时于炀臣以为他是他的知己,是他的伯乐,后来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天真。
谢呈看着他痛苦的捂着脸,过量的泪水还是从他指缝中往外流,谢呈瞧着,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的喝酒。
天鹅是黑色啊……
细细想来是有迹可循的,沈时那个黑心肝儿的,从他人的只言片语就能感觉到他有多肆意狂妄。
他给的,你必须要,你不要,是你给脸不要脸,谢呈一点不意外的他能做出强买强卖的事情来。
东西都塞给你了,你说你不要?到这个时候你以为还轮的到你说不吗?
于炀臣完全是被逼无奈的,沈时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走投无路了。
两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差点儿迟到。
中午吃饭时,两人寻了僻静处说话,谢呈想起昨晚的事,问道:“你没告诉他是直的吗?”
于炀臣“啊”了声,“我不直。”
谢呈:“????”
谢呈后退一步,上下左右的打量他。
压低了声音,不可思议的吼道:“你那对招子是瞎的吗?沈时啊,你特么看不上!”
于炀臣被他吼的一蒙,顾忌着隔墙有耳,小声道:“我特么不是下面的!”
谢呈:“?????”
他靠在墙上,半晌无言,而后拳头抵在自己额头上,敲了敲自己脑袋,“啊?”了声,迷茫的皱着眉头。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他要是下面的呢?你们……”
“不可能。”于炀臣斩钉截铁道,“他威逼利诱那些手段,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喜欢他。”
谢呈:“……”
“别这么说。”谢呈摸了摸鼻子。
于炀臣忍不住一吐为快,对谢呈的话置若罔闻,“他就是个垃圾!还特么是有害垃圾!”
“你特么别这么说他。”谢呈加重了语气。
于炀臣撇了撇嘴,“你这么维护他,你是他粉丝?”
谢呈摇摇头,面无表情道:“我是他男人。”
于炀臣:“!!!!”
“你特么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谢呈舔着后槽牙,“天鹅就是他。”
于炀臣深吸一口气,扭头往回走,“以后别特么联系了。”
“正有此意。”谢呈附和了句,也往回走。
太特么别扭了!
谢呈坐到片场时,又忍不住想终于特么的不是光他一个人别扭了!
把实话说出来的感觉真挺好的,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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