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你先好好修炼吧,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说杀我了,再被我采几次阳原就不行了。”
谢呈虽气也知它说的是实话,那一个月他无数次调息都失败了,修魔修仙灵力运转不同,他摸索多次全都以失败告终。
白蛇见他沉默,猜测道:“你该不会还没有摸索出修魔的路子吧?”
谢呈继续沉默。
白蛇笑了声,化为人形坐在他身上,仙姿佚貌的好容颜,恶劣戏谑的神情,“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谢呈生硬道。
“把你头发剪了,每次都缠在一起着实烦人。”
“就这?”未免也太容易了,谢呈不敢信。
“就这么简单。”男子以手支颐,好整以暇道:“你修为高了,与我修炼也有益。”
谢呈:“……”
一个月来谢呈的心稍微平了些,起码被人压腰坐着都面不改色了,但要说无动于衷那是没有的,尤其是对方那张脸,那声音,“你是妖?是魔?你没有自己的脸吗?非得用我师尊的脸?我师尊的声音。”
“是魔。”
“这是我自己的脸,我自己的声音。”
谢呈闻言气哼一声,“那你叫何名?”
“沈时。”沈时道。
“你竟还敢用我师尊名讳!”谢呈更气。
沈时笑了声,“小弟子,不气了,师尊教你如何修魔。”
*
汀渊三载如浮光掠影一息之间。
“你修为精进如此之慢,还妄想杀我?”沈时伸手接住谢呈袭来的长剑,谢呈身形不停,右手弃剑,左手持匕首逼近沈时修长的脖颈。
沈时立在原地,一躲不躲,同他手心内蛇鳞层层暴起一样,他脖颈上银白的鳞片抵御着匕首,那匕首便再难前进分毫。
“三年了,你长进也太慢了,在沉藏峰上的时候你可不这样。”沈时身形一闪,谢呈面前便无人了。
“我瞧你喜欢你这把剑特意帮你拾回来的,还帮你重铸了,你就这么报答我?”
沈时突然出现在谢呈身边,手法诡异的夺走他手中长剑,而后轻轻将他一推,独自立在庭院中观看这柄长剑。
此剑原是青金之色,沈时重铸时加了些别的东西,如今这柄剑通体漆黑,只有在强光照耀下才隐隐能看出青金之色,原先的剑柄是同青金色相配的乌金色,沈时改了成同样的玄青色,上刻着符文,魔气涌动达到一定程度时剑柄与剑身上便会出现血色纹路。
“这把好剑给了你真真是埋没了。”沈时抚摸着剑身上的刻文凹槽,“三年了,你竟然没能激发出一次这剑的威力。”
他语气带着看不上眼的不满,颇有几分严厉,复而手持此剑挽了个剑花,下一瞬这剑便被他收入芥子空间中。
“还给我!”谢呈急道。
沈时笑了笑,毫不留情的奚落道:“不还给你你又能如何?你现在连玄仙宗内门弟子都打不过,三五个外门弟子便能将你这个魔斩于剑下,如此废物,配不上这把好剑。”
“小弟子,我瞧你天赋不过如此,以后我会庇护你一二,而你则安心做我炉鼎吧,也算不辱没你这纯阳之体。”
谢呈被如此侮辱,愤愤而起,再次攻击。
沈时陪他玩了一刻钟,拂袖将他一挥,谢呈跌到在地,一时半会儿竟是难以再起身,他神情紧绷,紧盯着树下之人。
光斑落在他身上脸上,此时此刻的冷凝之色像极了他师尊,风华傲然。
“你既入魔,该知魔要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方能修有大成,你如今已不是玄仙宗弟子,却还困在条条框框中,即便给你千万年时间,你怕是仍到不了从前的修为!”
“随心所欲?”谢呈喃喃的重复道。
“是,随心所欲。”沈时没忍住再次道:“别人堕魔修行速度十倍快于修仙,你堕魔倒好,一点儿也不长进。”
“你既喜欢你师尊,却在连心里承认都不敢,从前在玄仙宗不敢,如今在这汀渊只我们两人,你居然还不敢承认你那龌龊心思,难道你不承认,我就不知了?”沈时好笑道。
“你自己想想吧。”话落,瞧着他颓废的模样,“你现在这副样子哪还有意气风发的桀骜模样,冲着纯阳之体我都睡不下去。”
谢呈听闻最后一句,掀起眼皮瞧他,“三天一睡改为五天一睡叫睡不下去?”
他从地上站起身,朝他伸手,“把剑还我。”
“你现在配不上。”沈时打击道,却也是实话实说。
谢呈没再要求,他转身回屋,开始细想沈时的话。
随心所欲。
无拘无束。
谢呈阖着眸子,内心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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