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辆自行车,没一会,他赶到现场,确认中年女人只是晕倒,而不是死亡后,沉默了半晌,挤出了一句:“林宝芝同志,我一定给你申请大大的奖励。”
林宝芝冷淡地瞥他一眼,提醒道:“上次的奖励,你还没发。”
罗柏讪笑一声:“我已经给你申请了,上面也批了,就是奖励还没从军区送过来。”
载林宝芝过来的男人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默默地消化着这几句话的信息。眼睛一直放在林宝芝身上挪不开,林宝芝感觉到他的目光,走过去:“刚才谢谢你了,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拿到奖励后,分你一点。”
没有这男人,她很可能捉不住这中年妇女,林宝芝自觉功劳有他一小半,按照规矩,她是该把奖励分他一点的。
男人笑了起来,朝她伸出手:“我叫秦然,秦朝的秦,然后的然,县里人,在运输队工作。”
林宝芝同他握手,“林宝芝,大林公社清水大队人,农民。”
介绍完,林宝芝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秦然握住她不放,她看过去,听秦然道:“冒昧地问一句,林同志有对象了吗?”
林宝芝愣了一瞬,刚想说有了,有人比她先一步说了:“你tm放开林宝芝的手,她是我对象。”
说话的人自然是俞洲平,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膛剧烈起伏着,硬是让原本凶狠无比的话大打了折扣。
秦然顺着声音看俞洲平一眼,无比遗憾地松开了林宝芝的手,这男人比他年轻,比他俊美,即使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仍能看出来气质不差,家世只可能比他高不可能比他低,他竞争起来的优势不大。
不过,让秦然就这样放弃了也有点不甘,他二十多年来心脏头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砰砰直跳,有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的势头。他从没见过林宝芝这么特别的人,相貌不够娇艳,却也不丑,养养会更好看,最重要的是致命的性格魅力,在这种魅力下,她的相貌如何已经不太重要了。
秦然想给自己争取一下,对林宝芝说:“林同志只是处了对象,并不是嫁了人,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说不定林同志发现我更适合在一起生活。”
俞洲平要气死了,他走近林宝芝,强硬地抓住她的手,用自己衣摆给她擦,使劲地擦,擦去恶心小人留下的看不见的脏东西,md,要是杀人不犯法,他现在立马一枪送这男人去见阎王爷,居然敢当面撬他的墙角。
林宝芝叹口气,青年又打翻醋坛子了,酸得断断续续赶到的战士们神色都揶揄起来,罗柏甚至眼睛都要抽抽了,淡淡道:“俞洲平,你擦痛我的手了。”
俞洲平闻言立马停手,轻柔地给她揉揉,然后阴恻恻地看向秦然,警告道:“林宝芝以后会是我媳妇,你最好放下不该有的心思,离她远一点。”
秦然眼睛只管盯林宝芝,就算是拒绝,他也只听林宝芝的拒绝。
林宝芝坦然地直视他:“抱歉,秦同志,我对你无感觉。”就是有感觉她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多一个男人了,俞洲平就够麻烦的了。
秦然心里升上了些失望,但对林宝芝这种直截了当的拒绝一点生不起气来,反而更喜欢了,他喜欢通透直接的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安心,不喜欢爱算计心思不纯的人,比如林淑慧。
他道:“没关系,说不定林同志以后会改变主意,我就住县城,离清水大队也不远,随时欢迎林同志来找我玩。”
俞洲平攥紧林宝芝的手,怕她痛,又放松点力道,挑衅地看着秦然,“林宝芝以后会去我的城市。”他以后会把林宝芝带到京都,让这恶心小人想屁吃。
秦然眼神暗了一下,随即毫不避让地看回去,故意道:“说起来,林同志刚才坐我车后座,抱着我的腰,占了我不少便宜呢。”
林宝芝抬眉,知道他是故意刺激俞洲平,心道无聊,嘴上回道:“我提前知会过秦同志的,或者,你想要什么补偿?”
秦然风度翩翩地笑道:“改天,林同志拿到奖励时,请我吃顿饭就好。”
没一会救护车赶过来,罗柏和几个战士亲自押着中年女人上车,这次为了抓这条大鱼,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以及不少战士,在护送至沈市军区前,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林宝芝和俞洲平两人没有受伤,倒是不用去医院,把配枪归还,就要动身回家。罗柏提议派人送他们,被林宝芝拒绝了,现在军营的车应该都在待命,她就不占用资源了。
对罗柏道:“罗营长,炸药包的事,我也没有发现,所以你要怪的话,顺便带上我。”
她确实想不到小女孩身上绑着炸药包,小女孩穿着臃肿的棉袄,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且为了不引起中年妇人对她的防备,她根本不敢做什么试探的事。
罗柏很快意识到这是林宝芝在以独特的方式开解他对自己的自责,心里绵绵热潮不断上涌,真是的,外表这么风淡云轻,内里干什么要这么温柔?温柔得他一个大男人差点落泪。
往一直不肯提前离去站边边上的秦然扫了眼,不意外地看到他眼里对林宝芝的着迷,笑了一下,庆幸自己克制住了不该有的心思,就是不知这位什么时候能释然过来?
出了那么大的事,县里暂时进入了戒严,很多人不敢再坐公交车,于是,林宝芝和俞洲平意外有了座位。
俞洲平脸色自打秦然出现之后就不大好,脸颊时不时就鼓一下,林宝芝戳了戳,“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俞洲平控诉,“你抱了他的腰,虽然是情势所逼,但你都没抱过我的腰,也没坐过我的车后座,虽然我暂时没车在这里。”只要一想到秦然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他胸口卡着的这股气就无法咽下去。
林宝芝压低声音,气恼道:“我有抱过你的腰。”至于什么时候抱的,就让俞洲平自己想好了,她绝不会多解释一句。
“什么时候?”俞洲平刚条件反射地要问,就想到了林宝芝抱他的场景,嘴角忍不住荡起带着色气的笑。
林宝芝实在看不过眼,一胳膊肘杵了过去,“收敛点。”
好一会,俞洲平自己心里盖住冒酸气的醋坛子,想起了另一件事,困惑地问:“你击毙敌人那时为什么生我气?”
他不提,林宝芝倒是忘了要和他算账这茬事,唇角抿直,说:“你自己想。”
俞洲平一看就知道她还在气,没再多问,垂眸思考,直到快下车,他有了点头绪:“你该不会在气我全然不管那个黑脸汉子吧?”
林宝芝沉默地偏头看窗外,当时俞洲平完全能闪避一下的,但他不闪不避,只要想到万一她失手,青年的性命就交代在那里,林宝芝就无法不生气。
俞洲平凑近她耳边,柔声哄道:“你别气了,我不是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我只是相信你,你知道的,我几乎把所有的信任都交付给你了。”比信自己都要信她。
青年的呼吸把她耳廓弄得又湿又痒,林宝芝却无瑕顾及,她还是觉得生气,被人信任是一件开心的事,可一边她又觉得这成了一种沉甸甸的压力,深究起来,无非是太害怕俞洲平出事了。
喜欢一个人,就难免变软弱,林宝芝脑中忽然间闪过了这句话。
俞洲平敏锐地看穿她心里所想,没有得意,而是很认真地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我一定时刻把自己的安危放首要位置。”
林宝芝许久才闷闷地嗯了声。
回到公社时间已经不早,公社也进入了戒严的状态,随处可见的军人,挨家挨户地搜寻嫌疑人。
林宝芝原本想直接回家的,可她走了几步,下身一股滚烫的热流涌出,她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俞洲平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紧张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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