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气很足,空气里弥漫着安陵容用惯了的熏香,淡淡兰花清冽幽香。
皇帝许久不曾踏入,才发现里面变动得竟是这般大。
原本摆满了各种小物件的地方变得空空荡荡。
他记得床边有不少针线钩织的小玩偶,窗台有各色奇形怪状的陶瓷摆件,桌上地上铺设着应季而换的桌布地毯。
这些原本都还是不起眼的小东西。
只是一个个巴掌大的针线玩偶总会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做一些看来偷偷摸摸又很可爱的事情。
一只只陶瓷罐罐,或叉腰或仰头等待着雨天被水蓄满。
地毯桌布同样充满灵气,让人很难忽略。
此刻通通没了踪影。
曾经他便是才踏进便觉得温馨欢愉的地方,竟突然这般空荡冷清。
皇帝的手不自觉抚摸着床上人的小脸,想到春蚕的话,他眼中闪过决绝。
长痛不如短痛,他与卿卿还有一辈子,他不会允许他们中间一直存在第三个人。
单凭这一点,傅涯就该死万次。
“卿卿,别怨朕。”
“好不好。”
皇帝隐忍着情绪,俯身吻在她的唇边。
却被躲过。
床上的佳人侧头,清泪从眼尾划入发间,三千青丝如绸缎散落在身侧,将那张小脸映得莹白。
她缓缓睁开眼,空洞失神。
似乎是隔绝在了自己的世界一般,无论皇帝是激动还是欣喜,她都一动不动,静静躺在床上。
太医来来回回。
皇帝召来一批又一批的人。
她听得见皇帝私下里的柔声哀求,也听得见皇帝面对惠贵人与祺答应的暴怒咆哮。
可对于这些她都置之不理。
春蚕哭着求她用些汤羹也好。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娘娘身体本就不好,若再这样折腾下去可怎么办呢?
后来连许愿也来了。
许愿不情不愿得给皇帝行完礼,便立刻扑到安陵容的床前。
看到安陵容苍白如纸的脸后,顿时六神无主得哭出来。
她连忙握住安陵容的手,大颗大颗眼泪往下砸。
皇帝在旁边冷声提醒,允她进来,是让她安抚卿妃的,不是过来添晦气。
许愿怕被赶走,抽抽嗒嗒止住泪。
她不忍得用最干净的真丝帕沾了茶水,替安陵容湿润唇瓣。
“姐姐,不想吃饭没关系的,一顿两顿饭咱们不想吃就不吃。”
“可是一定要喝水的,姐姐,要喝水。”
她固执得一遍遍替安陵容湿润唇瓣。
等到一杯水见底才舒展眉眼。
许愿不是个会安慰人的。
她最先想到的是讲笑话,然后换成讲故事,最后就连八卦都搬出来了。
可除了让皇帝脸越来越黑外,安陵容仍然没有半分起色。
许愿不免有些心急。
这时灵光一闪而过。
她借着说八卦的时候。
在安陵容的手里写下“出宫”二字。
果然,许愿感受到了手心里微微的动摇。
接到信号的她开始一边哭一边说。
说她文不成武不就却会搞发明的爹爹,说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流氓的娘亲。
说她爹爹会开一种叫做“飞机”的器具,她管那叫公共交通,她说以后姐姐想,便能坐着飞出去。
说她娘亲会做好多好多,这里没有的点心,姐姐定然爱吃。
那个傻姑娘讲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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