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素来与她交好,待她真心处处护着她,事事念着她的年世兰。
她多希望她的死可以解决一切。
可王爷只是笑笑。
他怜惜地拍拍她的脸颊,“傻月儿,本王怎么舍得你死呢?”
“好生想想吧。”
王爷转身离开,走至门边处,外面阳光明媚洒进屋内,逆光中他身姿如松挺拔,便是背影亦能让人看出风流潇洒。
跨过台阶,向前迈的步子停下,他回头好似关怀的声音落下。
“记得早些想好,妇人的肚子越拖,越容易危急性命。”
恍惚间,她似乎想起王爷在她初次承宠的那夜,亦是这般温柔的声音。
那日她月信来得突然。
正值羞愧难当窘迫难为之际,王爷不过是轻轻环住她的腰,告诉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并不会因此嫌恶她。
在双颊滚烫里,侍女们很快换好了床铺,她亦重新沐浴更衣。
本以为王爷会离开。
不想他坐在她常看诗词的软椅上翻看她曾翻阅过的书籍。
见到她洗漱好后,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声音轻且温柔,“不早了,咱们也该安寝。”
“月儿不要多想,爷不在意。”
不在意突然被扫了兴致,不在意被她的污秽浸染过的床榻。
心仿佛是那时候丢的。
可不知为何。
这一刻,心脏紧紧抽搐回缩,她看着那道仿若玉兰君子的背影,再没丝毫爱慕。
又过了两日。
艳阳不再,取而代之的一眼望不到头暮色,阴沉沉的云压得好低,仿佛抬手便能将笼罩在上面的乌云拨开。
年世兰这几日得了王爷的命令安心在屋里养胎。
见到她来,原本愁苦的眉瞬间展颜,笑容灿烂得娇嗔,“亏你还想着过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呢!”
“这是什么!快让我看看你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
年世兰直接拿过食盒,里面是她爱吃的蟹黄汤包,自从怀孕了就念这一口,偏偏所有人都防得紧,还为了稳住她,说再等一月半,十一月的螃蟹才好吃。
就连阿月也总是这样搪塞她。
不肯她碰一点寒凉的吃食。
年世兰笑容止不住,娇哼,“怎的今日我便能吃了,平日里府衣说少用些不碍事,你都不让,今日可是良心发现了?”
“是是是。“
她压着哽咽,嗓子疼得厉害,平日里的长篇软话,此刻却仅仅能应声附和,故作镇定。
生怕出声,一切都毁了。
好在年世兰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蟹黄汤包,本就粗枝大叶的性子没发现她的异常。
倒是颂芝注意到她眼下乌青,特地叫人去准备安神香和温好的鸡蛋来。
听到这话,她慌乱地别开眼,眼底干涩通红一片,泪水却已经滴不出来。
年世兰快速解决六个汤包,满怀期待地打开第二层,看见是天天喝的安胎药瞬间苦了脸。
“算了,你一片心意,我定是要喝的。”
这话像是利剑挖去了她的心脏。
或许王爷也知道,只有她送来了,年世兰才定然会喝下肚。
她看着年世兰伸手便要一饮而尽。
“等等!”
干痛的咽喉处终是出声,看见对方疑惑看来,她拼命攥紧拳头,思绪闪过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时,渐渐松开。
她微微绽放出笑来,“急什么,这药苦,先吃个蜜饯甜甜嘴嘴吧。”
故作镇定的声音依然透出明显的颤动。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怕苦。”
话落。
年世兰突然与她对视,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她,良久道,“你怎么回事,我不在你身边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说着,年世兰一口饮尽药,张开手想过来抱抱她。
却因突然的腹痛而僵在原地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