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是为了以牙还牙,给徐雷报仇呢。
哥太相信他和小曜了,一点没怀疑过他俩。
为什么当时情况危急,但负责盯梢徐江的唐小龙突然掉链子?为什么顾曜那天打招呼说是在学校有活动,让唐小虎晚些去接送?
为什么听到顾曜被绑架,他那么轻易就被哥劝住留下看家?
这些都不是偶然。
那时,徐江在牛杂浩摊子上吃饭时,牛杂浩曾经骂过一句:“在这撒野?我兄弟的兄弟的老大可是曜哥!”
话不稀奇,徐江只觉得他倒下去没多久,就冒出来一群牛鬼蛇神,什么人都跑出来当大哥了,估计又是某个辍学佬。
可这话后面还有几句,“和我们曜哥比档次?哈哈,衰仔,知不知道曜哥是谁呀?旧厂街那块儿的大哥!徐雷那个只会喝Ad的傻吊就是折在他爹高启强手里的!”
徐江的脑子一下子就热了。
短短几句话,葬送掉了徐江一条命。
顾曜以身为饵,借刀杀人。
这借的刀还不止一把,明有死了老婆的陈金默,暗有赵立冬指使的曹闯。
一明一暗,再加上顾曜防身自卫的武器,徐江的死是注定的。
区别在于,没有脏了他们的手。
经过两人联手这一遭,就是高启盛对顾曜的孩童滤镜再厚,每次看到顾曜那张乖巧的脸蛋再心软,也没把他真的当孩子看待。
也就是他哥,还觉得自己崽不管多大都是乖崽呢。
所以这些年,即便听说过顾曜常年以高曜集团的名义做慈善,高启盛也没在意,更没有多想些别的。
就算顾曜做慈善,花钱猛了点,还没有啥收益,可侄子自小没爹疼,后来又没了妈,想照顾一下别的小朋友,他还能说不行吗?
做慈善的事也就随顾曜的心意一直做下去了。
此刻顾曜一点破,高启盛立马明白过来,养老院幼儿园希望小学,给高曜集团树立了多么好的名声!
这些要是转化成政治资源,完全可以自己扶持一个政协委员出来。
现在又有华耀1的突破性技术,就是再往上也不是不能想一想……
高启盛咽了咽口水,“
顾曜眨眨眼,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显得很是无害,他从从容容地说。
“赵立冬今年就要倒台,到时候他手底下的一帮人大部分都要被连根拔起,这么大的空缺,咱们京海市的模范企业家、优秀市民高启强同志当然得身先士卒,捐钱捐科技,让新市长安心了……”
顾曜随意至极地谈论着即将轰动京海乃至全国的大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谁能想到,这一切的开头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开着小理发店单独抚养儿子的傻姑娘。
很多时候他都懒得动脑子,懒得算计别人,尤其是上一辈子国内国外四处游走救国救民,实在太累了。
顾曜这次只想好好生活,按部就班长大,娶妻生子,再照顾顾倩终老。
然而,一辈子平平凡凡、顺顺当当地过下去,这世上有一大半人做不到。
意外经常会来,顾曜也不例外。
高启盛边听边点头,满脸的笑容,“是个好时机,赵立冬这家伙死的也算有价值了。”
———
另一头,京海公安局的接待室内。
李有田和一些村委会干部不停哭诉,口口声声都是:宏伟老实,宏伟冤枉,宏伟从小到大都是没惹过事的乖宝宝。
话到动情处,李有田还抹了两把老泪。
负责笔录的警察皱着眉头,“行了,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的。”
李有田不乐意,“我儿子被灌醉的,他啥也不知道啊?还要关他几天啊!”
李响和安欣正好推门进来。
李有田一看见李响,仿佛看到了救星,“李队长,宏伟到底犯啥罪了?”
李响无奈地说:“这您不都清楚吗,嫖娼,一男二女,依法拘留15天,对了,他身上没钱,你记得给他交罚款。”
李有田紧张地眨了一下眼睛,“宏伟要被拘留啊?”
李响假装翻笔录,没回他,看了好一会儿,直把李有田紧张得冒汗,他才道:“对,”
他低声说:“叔,您真不知道?”
李有田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知道啥?”
李响盯着李有田的眼睛,眼神凌厉,“他磕的什么东西?”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瞬间,李有田突然哭丧着脸,咬牙道:“我知道的,他不行嘛,不能给我老李家找媳妇嘛,吃点小药丸我是知道的。”
李有田道:“宏伟就去替我吃个酒席,怎么就搞到床上去了,他是个怂货,哪敢自己找人,肯定是那个程总干的,他们建工想要我们村的地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队长啊,你也是咱莽村的人,和宏伟一起长大的,可不能冤枉了他啊。”
李响无语,示意做笔录的人继续,他和安欣走了出去。
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安欣才开口:“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李响摇头道:“我看那药就是伟哥,李宏伟是李有田的独子,莽村是小地方,一般那方面有问题不好说出口,所以当时他们把药冲进厕所也是有充足理由的。”
安欣皱着眉头,“我总觉得不对劲,最近酒吧里正在流行一种彩糖片,这是事实。”
李响想了想,“类似的糖丸从李宏伟兜里找到了一颗,但检验科的人说确实是西地那非。”
他沉声道:“安欣,你想诈一诈李有田,我也帮你诈了,现在李有田父子没问题,咱们就没法申请搜查证。”
“李宏伟兜里有药品的前因后果也连上了,咱们还是多盯着点白金瀚吧。”
李响抛下安欣进了办公室。
安欣有些不甘心,他莫名地觉得李有田父子一定隐瞒了些东西。但无论是口供还是物证一切正常,他不知道要怎么压下这样的想法。
安欣摸着口袋里的手机,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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