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延准低声说道:“既然来到了阴阳谷,不妨打一次秋风,不久前,咱们的鸦候小队遭遇伏击,穿过了阴阳谷追敌后下落不明,大宁人狡诈如狐,常用下作伎俩屠杀我们骠月臣民,这一次,咱们要报仇雪恨,不宰掉几千人泄愤,誓不回头!石力儿,记住切勿再将猪羊头颅敲碎,一百颗脑袋能换百夫长,几年后,你就能坐到我的位置。”
石力儿丑陋五官挤出残忍笑意,满不在乎说道:“大人,只要用他们心肝下酒,我觉得比当官还快活。”
呼延准望着爱将,摇了摇头。
石力儿天生神力,幼年被异人传授功法,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不惧刀枪,悍不畏死,冲锋陷阵绝对是一等一的猛将,就是脑袋不够数,上了战场,摇身一变成了嗜血魔王,谁的命令都不听,有几次不慎将自己人误伤,真是让呼延准又爱又恨。
远处传来一声凄凉的乌鸦惨叫。
虽然骠月没有流传乌鸦是不祥之物的说法,可一声乌鸦叫喊在山谷中频频回荡,实在是瘆人。
呼延准久经沙场,大半生都在厮杀中度过,对于潜伏在暗处的杀机相当敏锐,朝悬崖峭壁打量了一阵,并未嗅到杀意,于是催动骏马,踏入谷中。
不久后。
各自从曲折的峡谷拐过弯,两队千余骑兵终于碰面。
一边是骠月玄月军,一边是镇魂大营锐字营。
两队主将瞬间一愣。
隆校尉瞪着呼延准,呼延准盯着隆校尉,谁都没有多余动作,宛如定身了一般。
静。
安静的出奇。
这么多人汇聚在一处,只有瑟瑟雪落声。
骠月和大宁的骑兵,常常在空旷的戈壁进行厮杀,像如此近距离相遇,几乎没有先例,尤其是近些年相安无事,只是些以少胜多的小摩擦,根本没有大规模战役,贸然遇到,谁都有些傻眼。
宿敌相见,已经不用嘘寒问暖,谁都清楚对方心里的小九九。
简单一句话,不死不休。
李桃歌在队伍后面,看不到前方状况,骤然勒马停顿,于是问道:“咋不走了?”
经过前方传信,老孟脸色暗沉说道:“遇到蛮子了!”
李桃歌陡然一惊,“那咋不开打?”
老孟小声骂道道:“打个屁!旁边是悬崖,路上是光滑积雪,谁冲起来谁先栽进万丈深渊!赶紧备好弓弩箭矢,把你们的甲裹严实了,万一被射成刺猬,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
老孟说的没错,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弓弩是唯一手段,隆校尉清楚,呼延准也明白,于是不用下令,双方有经验的士卒各自张弓搭箭,气氛顿时凝重。
双方各有一员大将立于阵前。
大宁陌刀卫,王宝。
骠月王朝,石力儿。
山谷之上,一名姿容娟秀如女子的黑袍男人负手而立,见到双方兵卒一触即发,笑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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