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如泼墨色一样乌黑。
时锦从宴会离开后,想找回去的路时却迷路了,她在府里转悠了半天,不知把自己带到什么犄角旮旯的院子里去。
正当她想找个人问路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谈话声,引起她的注意。
“外公,为何一定要我娶时锦那个贱人,她三番五次不给我面子就算了,这次还公然拒绝我,让我颜面全无”
她听出这个声音是絮无尘的,她谨慎的查探院子四周的情况,发现四周寂静无人,于是她才凑近院子里,打算看个究竟。
她捅破了窗户纸,留出一个小洞,然后她从小洞往里瞄。
只见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絮无尘,一个是背对着她看不见脸,不过听絮无尘刚才的话,此人就是他外公秦义贤,当朝的丞相。她拿的剧本中有大概谈及,她与絮无尘的婚事就是秦义贤有意在陛下面前促成的。
絮无尘与秦义贤二人狼狈为奸,此时正在密谋如何攻略她的,她倒要听听。
“为何娶她,难道还用我说,一个女人都拿不下,以后如何担任一国之君”秦义贤沉声道。
絮无尘闻言之后,心中甚是不满道:“为什么四弟就能娶到温婉可人的正妻,而我却要娶时锦那种胸无点墨、蛮横凶恶之人,她如何配当本殿的正妻”
秦义贤被激怒道:“蠢货你懂什么,这样的人才好操控,如今陛下重用时家,你若要想争夺太子之位,必须要凭借将军府的势力,才能斗得过四殿下”
闻言时锦眉头紧锁,操控?你当我是木偶吗,门都没有。
絮无尘被秦义贤的怒骂,脸色一愣,秦义贤察觉自己间突然失控,有些不失礼,于是收回怒火,脸色缓和,柔声细语道:“尘儿,要你求娶时锦不过是权宜之计,等你坐上太子之位,乃至坐上那个位置上,何苦愁找不到女人”
“本殿明白了”
“殿下争取早日把她拿到手,等她及笄立马向陛下赐婚,到时老臣会帮殿下一臂之力”
这些伪君子,人渣在这里谋划利用她争夺太子之位,问过本人意见了吗,竟做梦。
秦义贤思考片刻又道:“据眼线传递的消息,时锦自回府后便大改从前,开始在府里收买人心,那日你去府中所瞧到她的恶毒行径,不过是她演的一出戏”
时锦眉心一动,眸中闪过震惊之色,难怪剧本里他每次都能知道他的行踪,制造各种偶遇,原来是在府里安插了眼线。
闻言絮无尘很是疑惑道:“她为何要在本殿面前演戏,没道理”
秦义贤思索一番后,才道:“或许她不是在你面前演戏,而是在全天下人面前演戏”
“什么意思?”絮无尘有些迷糊。
“她或许根本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蛮横无理、凶恶之人”
时锦眉毛一挑,轻微咬牙,这秦义贤不愧是朝中老臣,目光毒辣,发现些端倪,不过任凭他们怎么想都不会知道,真正的时锦已经被换了内核,如今这副躯体里是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她。
“哦,难怪我每每见她都觉得奇怪,原来是在刻意演戏,那这就有趣了”絮无尘波澜不惊的内心,开始起阵阵清风,忽然对她感兴趣。
时锦心中忧愁,她辛苦演一圈,结果被发现是假的,以后在他面前演戏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时锦正想着继续偷听时,院子陡然传来一阵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她内心一惊,被迫打断了偷听,为了不被人发现,她赶紧使了轻功翻过一面墙,离开这个庭院。
时锦转悠了一圈,终于看到有侍女的踪影,于是她赶紧抓一个问路,但白衣侍女很贴心的直接带她出去。
出了府门前,她正巧碰到了云攸影与絮无声,他们站在马车前含情脉脉,看样子是云攸影要回去了,絮无声是来送她的。
云攸影见时锦出来,于是疑惑问道“时小姐不是提前离席了吗?怎么现在才回去”
时锦神态悠然,语气缓和道:“方才觉得宴会上沉闷,便在府中走走透口气,如今逛累了也该回去了,云小姐怎么也走了,不多待会?”
“我身子有些乏了,所以提前回去了”云攸影悠悠然道,脸色有些苍白。
絮无声瞥了她的脸色,眸色含有些许担忧,叮嘱道:“我见你脸色不太好,回府后记得找府医瞧瞧”
云攸影和煦笑了笑道:“好”
时锦不想看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于是坐上马车赶紧走了。
时锦回府后,就直接去了书房,也不让知鹿陪着,一个人呆着。
时锦坐于书案前,望着书案上的纸张作思索状,那种纸上记录着要发生的事件图,及以关系图。
纸上赫然圈中了絮无尘、絮无声,旁边分别标注着赐婚、投毒 。
时锦提笔在关系图上,絮无尘的旁边添上了秦义贤的名字,以及“眼线”二字。
她接着把之前的计划“在絮无尘面前作死”划掉,但后面是什么计划,她苦思冥想半天,迟迟没动笔。
眸光瞥到时晟的名字旁边的标注时,神色凝重。
这些日子她光顾着自己的事,差点忘了时晟中毒一事。
剧本中有提及,时晟在查案时中了毒,生命危在旦夕,幸得救治及时,才挽回一条性命,但却成了植物人,她的及笄之礼,乃至她的婚礼都未能参加。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最近这几天,她一定要阻止这场悲剧发生才行,她的事她目前也没有想法,就先放一放。
时锦站起身来,忽然觉得小腹有一股暖流划过。
她面色一惊,内心有股不祥的预感,她来姨妈了。
她赶紧从书房里出来去找知鹿,去了她的卧房但没找到她人,她只好回到自己的卧室,却发现知鹿就在她的卧房里烧着香炉。
于是她焦急忙慌道:“原来你在这,这有没有姨妈巾?”
见她神色匆忙,知鹿抬头迷茫道:“姨妈巾什么东西?”
意识到知鹿不懂,于是她解释道:“就是我来月事了,有没有月布”
知鹿领悟后,从放置衣服里的一个大箱子 中,掏出一个小的箱子,拿出一个白色布巾给她。
时锦打算洗澡后才换上,面对月布上的好几条带子她有些发懵,求助知鹿后,才知道怎么用这个东西。
月布前后的两根绳子是系在腰上,腰间上再围圈一根皮筋绳子,皮筋绳穿过系在腰上的绳子,再横着往腰上系,围成一个腰带一样,皮筋有弹性,这样系在身上不会掉,也不会勒住皮肤。
时锦觉得相比现代一撕开就贴上的姨妈巾,古代的月布简直是太麻烦了,换起来太费时间。
时锦穿好后直接躺床上了,叫知鹿给她弄一个暖手炉,她放在肚子上暖和,这是她历来的习惯。
以前的她宫寒,每次来姨妈都会痛经,痛的死去活来快没了半条命,姨妈前四天基本属于躺尸状态,第五天才满血复活。
但这幅身体貌似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只是稍微有些沉闷,没有什么痛感,原装主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才换来这不痛经的身体,她以前就经常羡慕那些不痛经的女孩子,如今她也体验一把,内心简直不要太开心,时锦忽然呵呵一乐,笑出声来。
沉寂的屋子突然间多出了一阵傻笑声,显得特别诡异。
她这模样把知鹿吓到了,凝望着她的眸子多了忧虑,自她从宴会上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闷闷不乐,如今躺在床上自己一个人傻乐,知鹿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宴会上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她担忧问道:“小姐在宴会上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斗了一整天杠精,还偷听到一些事,就没有一件不是烦心事的,好在今天总算也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什么开心的事,知鹿也想听听”知鹿好奇一问。
“秘密”见时锦不想说,知鹿撇了撇嘴角。
一想到每次来姨妈都不用痛经,她心里美滋滋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眉眼含笑。
忽然想起时晟的事,她笑容逐渐消失,正色道:“知鹿明天你早早的去大理寺去替大哥请个假”
“好”
知鹿离开之后,时锦伴着肚子上的暖意逐渐陷入梦乡。
第二天
为了阻止时晟去上朝班,天还没亮,时锦就爬起来与时晟一起吃早膳。
由于时晟与时魏上朝班比较早,时锦的早膳从不和他们一起吃,时晟在饭桌上见到时锦的时候,感觉破天荒。
时晟浅笑问道:“妹妹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时锦喝了一口粥之后,悠然道:“就是觉得好久都没有和大哥一起吃早膳,今天特意早起的一起用膳”
时晟浅笑,摇了摇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
时锦边吃,边说闲聊道:“大哥,最近可是碰到什么大案件?”她有意的引出话题。
时晟拿勺喝粥的手,顿了一下,望着时锦疑问道:“最近没什么大案,怎么了吗?”
时锦浅浅一笑,意有所指,“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大哥,大哥是理寺少卿公务繁忙,每天要处理一些大大小的案件,真是辛苦”
时晟睨了她一眼,瞧出端倪,“妹妹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时锦望着时晟的眸子,坐直了身子认真道:“我昨晚做梦了,梦到大哥外出办案时被人下了毒,危在旦夕,我担心梦会成真,大哥近日还是告病在家,休息几日吧”
闻言时晟嗤笑一声,不当回事道:“梦里的事当不得真,妹妹放心吧”
时锦因为知道剧情,见时晟的不当回事的态度,她脸色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婆口苦心,劝说道:“大哥工作性质特殊,不免会得罪一些人,遭到报复,这些都有可能发生的。”
“大理寺内还有许多事需要我处理,怎可为了虚无缥缈的事,而耽误进程”
这就好像是医生遇到不听话的病人时的无可奈何,时锦一着急,声音便染上几分紧迫感,“大哥,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小心点总不会有坏事,若是发生了就来不及了呀”
“妹妹没什么事的话,哥哥就先去忙了”时晟若无其事的起身,要出去上朝班。
见状时锦心中苦恼,扶着额头脑壳疼,哀叹的一声“哎呀”。于是她不得不决定,装一装病来博得时晟的注意。
只见她忽然间捂着肚子,一脸疼痛难忍的模样,道:“大哥,我肚子疼”
这个装病的戏,她可太熟了,已经装过好几回了。
时晟原本要离开的,见时锦这模样,吓的他赶紧过去扶着她,查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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