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渡我?舍我一人而救苍生,对我而言岂可言善,善恶不分,做什么出家人,倒不妨还是做回山野匪盗,这样逼迫我之时,才名正言顺!”
三正心中自是波澜不惊,对于所言,这便如花开叶落,无叶之庇护,花儿岂能绽放,心中先有苍生,自再有万物。对其不公之罪孽,愿己可在地狱赎罪。“姬施主,无需多言,这灵山,你怕是出不去了。阿弥陀佛。”坐落而下,寺中明王睁眼为善,闭目为恶,一睁一闭视为公正。
灵山万物复苏,生机自枯木中发芽,自杂草中冒出新生,绿莹最为得意。一夜之过灵山才可谓之灵山。佛光普照,一头戴明王冠之金光禅影坐落山上,外界不得入内,灵山之人,亦不可外出。佛音长鸣,方圆百余里之地,再无生争,家畜皆静,老幼皆得禅意所畅,姬弃仇亦如呆漠之相,被三正请回了后院厢房之中。
另一边,九曲十八泽中,原本少年姿态的王朗,此时已经面露憔悴,眼角皱纹浮现,究其原由那便是其寿元已经被妖魔吸走了数十年之多,若是再久久呆滞其中,怕是命不久矣。
于此之时,远在三郡之隔的叶央郡之中,汝阳王府内,有一女子满头白发,心如死志,盘膝而坐于此府四十九丈地下。此地下,四面连泉,清澈浊消之水,自上而下流淌循之,身下束缚其身的铁链,细长如珠,颗颗分明间,亦而可见红黑灰三种光彩闪耀身间。先前此中寂静无言,而后听闻哭泣悲音,突然间,自死志白发女身上突起一人,此人与之模样相等,癫狂起身欲要挣脱枷锁,只是身下之链当即大亮,像是烧红的烙铁,刺痛着此女。叮当而止,黑链紧绷,遂不得出。
叶央郡之中七里八乡九镇十城皆被当朝皇主之兄,汝阳王所管辖,此人无子,但生有一女,居叶阳主城之中。叶阳主城是一座以独特闻名于世之城,此城之所铸乃为天外陨石,城中附近拥有一股庞大的引力,此力乃为外界的数十倍,寻常百姓根本承受不住如此诡异之力,遂而生活此中之人皆为武者与修道之士。
先前未曾灭亡的王家本是城西一间酒楼的小户,世世代代生活此中已经数百年。家庭本是美满,却因王朗年幼时的一次外出,打破了一切。初次贪玩逃出,便结交了一个同岁大小的小丫头。这丫头好似天生是王朗的另一半,相见在巷口之际,王朗便痴痴地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了出去。丫头也不怕生,拿着糖葫芦就跑,自小青梅竹马的长大,但却始终不知道这丫头的来历。
只是在月初之际,这丫头就从此家中偷跑出来,星夜映照的那张小脸蛋,格外的动人。王朗像是一个痴醉的汉子,每每相见便是沉沦其中。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不知怎的,某日之中酒楼里来了一个气息诡异的白发老翁。此人衣着不知身份,面相不得好坏,秉承着开门做生意之故,任由其霸占着一张桌子,既不点菜,也不上酒。直到傍晚时分,王朗与那丫头一同回到酒楼时,瞧见这老翁,吓得掉头就跑。而那老翁好似得到了一个答案般,留下一锭银子后,便离去。
几日后,王家酒楼便迎来了覆灭之举,一伙武法双修之人,蒙着面闯入酒楼,不仅屠杀了王家夫妇俩,更连此中所有活口一并灭杀。好在那时的王朗,出门回乡祭祖,遂而躲过一劫,当王朗回到家中时,此中已经被官府团团布控,惨死其中的身躯,一具具地望向门口,好似在期盼着何人回归。
那年的王朗才十二岁,虽懂得了许多,却唯独不懂算计,刚想出去得见父母最后一面,人群中一只小手拉住了王朗。转身看去,是那丫头,这丫头满面惊呼,对着王朗说;“你一定要活着出去,此地到处都是要杀你的人,切不可暴露你的身份,去往那上善剑门修道去吧。若是日后有所习成,再来汝阳王府报仇!”
说罢,丫头冲出人群,手中的火折子投入这王家最后的残址,大火熊熊燃烧,吞噬了王朗最后的念想。
汝阳王府,一处假山之中,机关大门缓缓打开,随着一处遮蔽天机的道阵流转不止,一身穿蓝袍五爪蟒服的男子,走入此中。行转步踏而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至梵水牢中,白发女子缓缓抬起头,看着走至牢前的这位生养自己的好父亲,汝阳王,元蒂。
“那件东西,你究竟交给了谁!”语气间的不耐烦,丝毫看不出二人的父女关系,元蒂眉头微皱,三年了,大计将起,此物必要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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