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南荒泽内,有一个神奇的部落生活其中,此地偏远以至于愚昧未开,不与世俗接轨,当中之人,肤黑如炭,体壮如牛,身穿貂皮,盖以打猎为生。
部落千年间,长存不灭,安分的活在冰雪交加的荒泽内。但,万事皆有起因,南荒部落的终结开始于一女。南荒虽无修道之人,但却有传承的巫蛊之术,可操纵妖兽,占卜厄运。遂而连年大雪之灾时,部落众人亦可凭借早早准备好的粮食,从而安然渡过。
少女名为乐卿,是部落中,为数不多可接替巫司之位的人。但少女天性如骄阳般,不愿坐那司位,自某一年中,偷偷的离开了南荒泽,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花花世界就像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让久地成眠的乐卿第一次感受到不一样的风景。世人穿衣华贵如仙人,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姑娘,文质彬彬的交谈,让乐卿这般在部落中生活了十几年之人如同野兽一般,愚昧不堪!
流连市井,乐卿很快就意识到了外头的人们,都渴望一个东西,那便是钱!吃饭需要银子,买衣服需要银子,就连住宿,也是需要银子。初来乍到的乐卿满身兽皮,幽黑的皮肤本就引得旁人的目光,如今更是落魄的饭都吃不起。
于是,藏在骨子里的那些兽性,便在饥饿的催使下,寻得夜间,醉酒之人,夺取其之钱财,以应对温饱之事。只是,好景不长,城中多日接连发生的抢钱之事,引发了官府的宵禁,夜间不能外出的乐卿,就像一只困在牢笼的野兽,久久不安,久久躁动。
多日的学习,让乐卿渐渐熟知世俗的种种规矩,当乐卿惊奇的发现,自己饲养的蛊虫居然可以操纵外头之人时,其那贪玩的心思便再难控制。乐卿选中了一家富贵之人,悄悄散出巫蛊之虫,夺取府中百余人的心神,遂而堂皇入内,称其为己家。
只是初次饲养于活人之身的乐卿,并不能完全熟知此对身躯之危害,当数日后,此府中数名下人开始接连溃烂皮肤,精元像是瞬间被人吸干了一般时,乐卿便意识到,外头人的身躯太过脆弱,并不能完全供给体内蛊虫所需的养分。
但乐卿饲蛊从小开始,见惯了太多了杀戮,在她的意识里,外头的人与自己嘴中吃的兽,并无两样。
随着府中的人越死越多,多日的尸骨逐渐腐烂,直到其开始散发出弥天之臭,这才引得衙役前来敲门,询问是何缘故。接连敲门,却见府中无人应答,感之不妙的衙役即将撞门之时,此府外出探亲归来的公子,阎沣侄。恰巧得见,赶忙拦住几位衙役询问缘由。
经过衙役的解释,阎沣侄深觉自家不妙,于是带着老仆一并撞门而想要探之究竟。当紧闭的阎府大门被撞开之时,映入几人眼中的惨状,吓得几人是捂腹狂吐。只瞧见,一只只诡异,憎恶,可怕的蛊虫,藏腹而生,半锈的面容,红白相间,蠕动的蛆虫好似饿极了,盘踞在四肢各处的腐肉之上。
刺鼻的恶臭再度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几人大步退出府外,唯有阎沣侄一人跪倒在地,双目血红的瞧着一张半腐蚀的老脸,老仆嘴中苦涩未尽,便要再度回府拉出自家少爷,只是那股恶臭如同一堵墙般,将几人挡在府外。
这时,一阵不明耳语的声乐自府中深处传来,藏眠此中的蛊虫纷纷拔地而出,撞碎本就溃烂不堪的残尸,污血汲地,滑步出数百道痕迹。当一黝黑的少女自百蛊中现身,仅一面,乐卿便爱上了这惨白面容而双目通红的病娇少爷。
只不过二人的对视未过良久,便听闻府外衙役持刀冲杀而进,明晃晃的大刀映射在乐卿的脸上时,乐卿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随着其身影掠上墙头,消失在府外。而跪地不起的阎沣侄,目中只有那张黑色的噩梦。
几日后,阎府大办丧事,仅有一脉一人的阎沣侄散尽家财,为双亲,为兄弟,为姊妹,驱度冤魂。老仆得钱,遣散而退,家中地基田产皆抵押而出,一日夜间,阎沣侄不知所踪。
养蛊的乐卿在阎沣侄夜出家城后,久久跟随,直到在一处深山中,失了踪迹,即便其放出百蛊为其寻息,却也始终找不到阎沣侄的踪迹。
三年后,乐卿依旧在人间做着那杀人养蛊之事,其每到一个地方,便会有一家百余口人惨死此中,即便当地县衙知晓此女做出此事后,衙内的衙役却不敢驱杀分毫,只因此女曾在一千余人的镇子中,放出成熟期的百蛊而屠杀殆尽。
自是凡人的衙役们,又岂能是这般血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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