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悲洞那么多修行人,一剑一个地杀一遍,也需要很久很久。
何况每孵化出一片劫云,还要休息半天,讨论半天,日落止战,时间又被拉长。
噼里啪啦在桑天子耳边响,就算他不在意,也不仔细听,他的聪明也把那一幕幕、一句句,牢牢记在心里。形成成仙劫的图景。
果果忙坏了,一边忙着收集一切比斗画面,一切渡劫画面与讨论,还要忙着给桑天子收集还灵丹的信息。她请江月洛帮她收集了好多信儿,晚上挑灯整理好,拿给桑天子,说:“有个炼丹师,正有意控制还灵丹价格。连带着银光藤、长生草的价格,都一起控制。他的意思是时间还长,长时间看,还灵丹珍惜且疗效甚好,足以救命,一条命的价格绝对值十万玉石。所以,还灵丹还能接着涨。”
“呵呵,聪明人,全产业链提价。作为炼丹师,他只要控制出货量,就能控制价格不崩,只要不崩,他就有钱可赚。”
郁金香泡沫,转眼变成了钻石骗局。
可见修行界的聪明人还挺多。
果果问:“哥,你确定不再插手了?”
桑天子摇头,“我又不是炼丹师,我也不可能留下种草药,整个还灵丹的炼制,没有我照样可以,我插不了手。这是人家的钱,别贪心。”
果果点头,盘算道:“我刚才不是想让你插手,而是想劝你别再割他们肉,赚得够多了。对了,这问道大会开了这么久,我听说有些人都要回去了,咱们回去可要经过五神国?你在那儿投入了好几亿玉石,咱们弄点药材回去。先知城那儿很缺药材,我前两天还想买一点。我请月洛仙子顺便打听一番,人家听说我要买,价格十倍二十倍地涨,就差没指名道姓说‘不卖’了。唉,惨呦。”
桑天子听得有趣,笑道:“他们被坑得急眼了。不过五神国那边,去也白去,那一笔投入已经打水漂,收不回来了。”
“啊?五神国不是你促使建成的吗?”
“是啊,可你觉得他们会回报我?不可能。”
“那你费那些心思,图什么啊?”
“图什么?我图多管闲事,我热肠古道,见义勇为,不行吗?”
越聊,越不知道聊什么似的。嫦娥正琢磨下棋,听到这话,感觉到不对味。什么见义勇为,热肠古道,什么多管闲事,“你说谁呢?”
桑天子瞥了一眼嫦娥的棋局,在眼前的幻境中幻化出来,抬手点出一子。
嫦娥的注意力被转移开,说:“你下错了,我是白子。”
嗯?这局棋的黑子形势不妙啊。
但也不过是一局棋,桑天子收回棋子。
嫦娥落子,同样落子在那里。
果果看他摆了一局棋,玩弄棋子,不知何意,说:“那我到五神国买药总行。毕竟是你建立起来的,咱们去买药,肯定便宜点。”
“免了吧,有钱到哪不能买。我告诉你,那些欠你恩情的人,如果不主动报答,就离他们远一点,不要找他们要报酬。不然的话,只会见识到人心险恶。当然也不能便宜他们,这个因果记着即可,等哪天用得着他们,可以把他们当成刽子手,给点利益,让他们去为你冲锋。他们连恩情都不记,不用管他们死活。”
“哥,那你至少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已经给了。我本来打算在那卖珍珠的,就跟现在在这卖还灵丹一样,局我都布好了,就是因为给他们机会,我才没实施……”
嫦娥听到其中阴险处,咦了一声,说:“原来你抱着这个主意?”
果果琢磨道:“五神国虽然有钱,但没那么多,若在五神国,可赚不到百亿。”
嫦娥又评道:“你看看你,果果都快被你带坏了。”
桑天子回应果果道:“你以为五神国没钱?告诉你,我在五神国的计策,若是用了出来,少说能榨出两百亿。”
有钱,五神国是个富的流油的地方。
嫦娥说:“你够了。这局棋你要输。”
果果说:“那也不可能,人家有钱,也不一定全给你骗走。”
桑天子说:“这你就不懂了。那个局之所以难解,就是因为人的贪婪无止境。若是人们不贪心,我只会赔钱。可惜世道浑浊,人们贪心好赌。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他们会迷失双眼,就算后来看破迷障,也有可能止不住贪心往里钻。所以这种局,要不演变成天悲洞这样,细水长流地坑人;要不就榨干他们最后一块玉石。”
果果不解,“他们傻吗?看到是骗局,不会及时止损?”
“不杀,也不怎么聪明。”桑天子呵呵一笑,“等等,这局棋我的黑棋有希望赢,你给我温一壶酒,弄点夜宵,我必须庆祝一下。”
一局烂棋也能下赢,感觉相当美。
自己跟自己下,竟然这么高兴?果果不明所以地去了。
嫦娥有点烦地看棋,说:“你至于么?”
桑天子传音回嫦娥道:“仔细一想,倒不至于如此高兴,但是高兴时无需理智。”
“哼。”嫦娥说,“我现在也怀疑,你是哪位大神转世?太一?”
“别瞎猜,人家明明说我是后羿。”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下了。”
嫦娥已见棋局中胜负,自知无回天之力,将其推了。去月桂下弹琴。
桑天子对月饮酒宵夜,渡过了平静的一晚。
兼顾幻境,给果果解惑,还要兼顾下棋,听琴,怪忙的。
又一场雷劫孕育而生,大家纷纷围观,让他休息休息。
这一次,烛箭忽然拜访。果果将其迎进幻境。
烛箭说:“先知,最近我跟守城的士兵们讨论消灭海兽的手段,听大家都说,最近这片海域极不正常。不光数量比往年多,连种类都多了三种。”
桑天子找的这片地方视野开阔,他看得到海兽作乱,但他不知晓往年如何,无法判断是否有所增减。海洋是个有大凶险的地方,无风三尺浪,无灾飓风狂。若是海兽比往年多,可不是好事。他问:“有何种海兽?将士们伤亡如何?”
烛箭说:“有螃蟹,乌龟,海蛇,海蛇有三种,其中一种黑蛇从未见过,此外还有披着巨大蛇皮的鱼人,从没来过这里的蛟鱼。离还岸较远的地方,有长着六个脑袋的蛟龙,还有一只巨大的乌龟在海中压阵。将士们伤亡倒还不大,只有千余,但是长时间作战太苦,加上弓箭和油料损失严重,再这样下去可不妙。”
桑天子相信烛箭所说,可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他说:“你说的我信,不过我是客人,越俎代庖不好吧?”
烛箭悲戚道:“边城将士去找岛上修行者求助,天天去,跪地祈求,但是那些人根本不当回事。这是实在没办法了……”
桑天子耸肩,“跟我讲我也没办法,我手下又没人。不然我派你去?派果果去?派果果手下那些姑娘去?不顶用啊。我顶多跟天悲老人讲一声。难道你不知道,天悲老人那些手下都跟我有仇,要知道是我告状,那些将士就惨了。”
“我看那天悲老人人挺好,只是看错了手下。您若跟他讲,他必拨乱反正。”
“大师,你那么天真。”桑天子摇头,说道,“烛箭大师,你还记不记得地仙岛那儿,就是那些姑娘遭殃的地方。”
“我记得。”烛箭茫然,不知何意。
桑天子发问:“你觉得,天悲老人是否知晓那里的情况?”
烛箭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桑天子说:“如果说他不知道,你大概都不能相信;如果他知道,却放任其存在,他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岂不一目了然?像他这样高高在上两千年的人,岂会在乎那些将士的死活。就算岛上全死了,他都会装看不见。”
烛箭无语凝噎,“那该如何是好?”
桑天子说:“求人不如求己,这种时候,那些将士只有自求多福。”见烛箭满脸失望,他又说,“不过多谢你带来的信儿,我听说蛟龙和乌龟一起炖汤,特别滋补,如今一起送上门,正满足了我口腹之欲。”
说完,他身形一闪,带果果下山去,送到院子里。
又一闪,他出现在海面之上。
六头蛟与巨龟的位置,他知道个大概,神识一扫,即分辨出巨龟方位。
他大踏步过去,一剑斩向巨龟的脖子。那速度,快到捕捉不到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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