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冬的冰盖前停留两个月,开春之后,扩张到94艘船的船队穿过北海,绕道进了龙蛇海。果果指着东方说:“看到没,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以后这片海就是我们的后花园,以后我们不止有这支船队,家家户户都有……”
轰隆,轰隆,两声爆炸打断了她。
是一种胸口有毒石的海兽,满身是毒。
它们吸引了果果的焦点。
果果说:“别怕它们,我哥已经找出它们的弱点。各位船长到我这来,我会告诉你们怎么灭它。我们来这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它们灭掉。”
真好,她现在已经成长起来,可以独当一面了。
等她按她自己的想法交代完,他才问:“这里可以交给别人,我们先回家。”
果果说:“哥,我还有事要做。”
“还有什么事?交给烛箭,没问题。”
果果说:“可是我想在海边修传送阵,还想占据一些岛屿,也修传送阵,我想把它们连在一起,互通有无。这样,龙蛇海才会热闹起来。”
桑天子说:“这些小事,只有花钱,谁都能干,交给烛箭。”
果果又说:“我就怕那些修行者又生别样心思,不听话。”
“管他呢,想走就走,爱留不留。”他觉得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威名,足以震慑宵小之徒。至于留下人才,他也想,但是他不愿意低声下气。
那些人几斗才呐?让他三顾茅庐?
“不行呀,如果他们能留下,这片海我们就能守住,就是我们的海。如果他们都走了,将来你又不在,别人会来抢的。”
“果果,你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
“但能做的话,我想做最好……”
“好吧。那你留这,我把阿妈带来。”
“这,这也不好。”果果说,“要不你带我回家,明天我们再回来?”
这也是小事,“行吧,随便你。”
果果说:“那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桑天子建议道:“你可以跟他们说,你去请巫师弄传送阵。”
“哥,我觉得我说实话更好。”
回家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还要说谎?
就算请巫师弄传送阵会让大家感激,但是这种虚伪的感激,不要也罢。
桑天子呵呵一笑,这小丫头真是长大了,有主见了。
等待片刻,果果回去交代完,换了一身衣服回来。未施粉黛,却漂漂亮亮——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平时不打扮,和别的修行者没什么区别,但稍微拾掇一下,就很好看。以至于恍然间,桑天子仿佛看到另一个人。
果果转了一圈问:“怎么样?”
桑天子实话说:“很特别。”
果果起哄似的问:“比嫦娥仙子如何?”
“呃。不比还没发现,一比,你就很丑。不过还是很特别。”
“哈哈,能够特别就很好啦。”
“丑,很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
“呸,你说话真是太不中听。”
“走啦。回家而已,你还装扮起来。”
“必须装扮。我得给阿妈长长脸。”
桑天子觉得有理。托起她的背,缩地成寸地疾走,跨海翻山,过干谷,北青涧,再行半个时辰,先知城即在眼前。并未惊动那里的守卫,他三步并做两步,毫无痕迹地踏入先知城里。落在地上,已是傍晚时分,霞光满天的好景。
一来到这里,又是久违的血液沸腾的感觉。
果果感慨,“恍如隔世。现在先知城已经把先知湖纳入其中,好大啊。”
“这条街道,还是过去的样子。”
“不一样,我都没有看到熟人,都变了。”
“这么多年,或许都发财了,退休了,或者去别处开分店了呢。”
“先回家。咱们先回家看看。”
“走。”桑天子可以用神识扫视,但是他没有。回家似乎是一件神圣的事,他第一次感觉到格外的虔诚,比拜师更加特别。
那间藏在普通人家里的房子,敞着门,里面好多人。
两人想走进去,却有个女子拦住他们,她说:“两位请止步。”
果果伸头看了一眼,欢喜道:“烛青,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被叫破名字的女子抬起头,瞥了一眼桑天子,忽然一惊,又看向果果,认出来了。她惊喜道:“果果,你是果果,你回来了,太好了。先知,果果,你们快进去吧。九大工会的人不知道听谁的话,想要驱逐那神将牌子的人。”
听说是先知,里面的人惊慌片刻,忽然下跪,迎道:“恭迎先知。”
桑天子眉头一蹙,很不高兴,说:“先知城什么时候有了尊卑之分?荒唐。”
果果一听,明白了,说道:“都起来,从哪学的下跪?见了人还低头,一点先知城的精气神都没有。都站好,先知城只有职务之分,没有尊卑之分。”
跪在地上的人有些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听令站起来,不知道怎么是好。
他们是受害者,指责他们没用,桑天子和果果走进屋里。
里面七个男子或站或坐,女闪和烛翼坐在另一边,表情都很不悦的样子。
果果首先叫道:“阿妈,师父。”
桑天子微微笑,叫了一声,“阿妈。你越来越漂亮了呀。”
女闪和烛翼一起站起来,都很激动的样子。
女闪说:“铃铛,你事情办完了?”
“什么事?”桑天子着实一愣,然后才想起因何而走,说,“找后羿的弓箭。还没呢。不过我估摸着那东西不全在人间界,等到地仙界才能找全。”
女闪叮嘱道:“你要放在心上。”
“知道了阿妈,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
这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说:“久闻先知智慧无双,为何无礼于双亲?”
桑天子回头一笑,说:“你的礼根源在哪里?”
老者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也就是贵贱尊卑,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桑天子摇摇头,“这是上位者们定下的屁话吧?以求贵统治贱,尊统治卑,生生世世……”
老者哪里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忽然一颤,“皆为天下安宁。”
“天下人真倒霉,受人欺负,还要被人恶心。你这套在这行不通。”
“不然,自从用礼,此城一片祥和。”
“让人给你下跪,就是你的祥和?”
“那是尊卑有序,是地位名分。”
“先知城人人平等,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你的礼如果不改,或者说如果你还想高高在上,你在这里将走投无路。”
“人人平等?这只会天下大乱,只会……”老者哆嗦起来。
他身旁那人拉了下他,说:“铃铛,我们今天来,只为谈论阵营的难题。”
桑天子看向那人,是火城。他今世血缘上的父亲。
他看着火城,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淡淡说:“先知城人人平等。”
火城说:“我说的是神、巫的阵营。”
如果他们说服女闪,驱逐神将阵营,各大公会都能空出不少位子。
果果回答了他说:“哼,先知城人人平等,又哪来的阵营之分?我看是有些人想借着阵营,为自己谋取高高在上的位子,所以才会用所谓礼节,让先知城的百姓向你们下跪。简直无耻,简直可恨,简直不要脸。”
也不知道她是骂事,还是骂人。
大概都有吧。她比桑天子更恨火城。
又大概很巧,她骂中很多人的心。
老者说:“你们不能这样,会大乱的。”
桑天子说:“人受欺负了才会大乱;有了尊卑,就有人为此挤破头皮往上爬,才会大乱。你们可以走了,跟大家说一声,高高在上的人马上就要坠落。”
老者被困在礼节里,似乎出不来,梦想正在破灭似的,想要挽留。
火城畏惧,连拖带拉扯他走。
果果说:“这个人好像有毛病。”
烛翼说:“你们回来了真好,你们再不回来,我都快要被他们逼走了。”
她当初领的,也是神将阵营的牌子。
果果说:“师父,他们连你都赶?”
烛翼一叹,“可不嘛。不光我,那老东西连闪姐都敢逼迫。”
“没有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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