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就是用来哭的,你虽然是野路子,但应该也知道道法自然。”
许昭冷哼一声,哼声中还带着鼻音。但眼泪就已经哗啦啦流了下来。
李元煦说过,他母亲一家人的泪腺十分发达,许昭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唐可和李元煦推着许昭出了医院,出门正好遇到那位医生,医生的身子僵了僵,随后犹豫了几秒钟,拉着李元煦到一旁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
在他看来,许昭和唐可都是危险物品,只有李元煦纯良一点,可以交流。
李元煦面色沉重地走过来。
“怎么了?”那小子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唐可看李元煦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忐忑,如果真是这样,那郭博瑞也太惨了,遭了好大一通罪,好不容易找到儿子,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还不如不和他说呢。
李元煦见唐可变来变去的神色,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什么呢,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车子已经等在路边了,司机殷勤地为几人打开车门。
李元煦一把将许昭抱了上去。
“我自己能行!”许昭显得很不适应,脸上一派故作凶狠的模样。
他一般都能用纸人将自己的身体托起来。
李元煦瞪了他一眼,那模样在唐可看来,颇有一种李父看李元煦的模样,让她心里不禁哑然失笑。
许昭也是一愣,从来没有人这样瞪过他,那种感觉让他既生气又有点说不出的高兴。而李元煦轻轻地将许昭放在后座上,心里却一直在回想医生跟他说的话。
“我在这孩子昏迷的时候帮他做过全身检查,除了营养不良外,他全身上下还有不少伤痕,不像是他人伤害所致,换句话说,就是自残的伤。我读医学博士的时候,选修的是心理,看得出那孩子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个病是会要人命的!我知道豪门中许多事情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想象的,但是他还只是个孩子。”
医生的话让李元煦久久无语,虽然许昭的伤并不是医生所想象的豪门倾轧,但是许昭这几年来遭受的一切却真的是自己难以想象的。
刚才他把许昭抱在怀里,那孩子的身体轻飘飘的,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重量,想起大舅和二舅家那几个混世魔王,李元煦不禁对许昭更生了几分同情,当初因为许昭所做的错事而产生的芥蒂,也慢慢开始淡化了。
司机一路开到了郭博瑞家的楼下。
“你家到了。”司机停下的时候,李元煦突然开口说道。
“这才不是我家!”许昭嘴硬地反驳道。
李元煦耸耸肩,对于许昭的话不置可否。下车的时候,他刚刚探进了身子想要去抱许昭,许昭身上就飞出了一大片纸人,密密麻麻地附在了许昭的腿上,使得慢慢站了起来。
“我说过的,我自己能行!”许昭的话语中不禁带着一丝丝小小的骄傲,令人不禁莞尔。
“好好好,你行。”李元煦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一般,使得许昭更生气了。
三人上了电梯,唐可不由用余光偷偷瞟了许昭一眼,许昭的神情恍惚,手指不自觉地乱动。见此,她不由微微一笑,那小子也不是个冰山嘛,至少还懂得紧张。
站在门口,李元煦和唐可都没有按门铃的意思。
许昭看看唐可,又看看李元煦,不说话。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李元煦开口了。
“我觉得我妈开门第一个想见的不会是我。”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闻言,许昭的目光不由转向了唐可。
唐可更加直截了当,“这不是你家嘛,哪有主人在让客人按门铃的。”她说得理直气壮。
许昭不由红了脸(气的),他冷哼一声,一个纸人从他领口飞出,“咻”得一声钻进了密码锁中,“咔咔咔”几声,门居然开了。
许昭微微昂起了头,犹如一只斗胜了的公鸡。李元煦和唐可面面相觑,原来密码锁也可以这么解啊……
李母听到门开的声音,不觉走了出来。
因为李元煦和唐可有意识地站在了许昭的身后,使得李母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许昭,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许昭的模样和郭博瑞年轻时候十分相似,除了眉宇之间更有许玲珑的味道外,那鼻子,那嘴巴几乎和郭博瑞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郭家人。
“好孩子,苦了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快步走出来,一下子将许昭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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