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朴无用。如今,又给换了一个。
按说,黄狗儿确实死有余辜。可朴无用,却有些罪不该死。
只是,朴无用撞在了吴王整顿藩王的档口上。这个时候跳出来,他不死谁死。
“公公,烦请通报一声,就和皇爷说,二丫头来了。”
李景隆顺手递过去一把金豆子,太监连连的摆手,“曹国公,您等着,杂家这就进去通报。这金子,可万万使不得。若是让皇爷知道了,杂家这脑袋又保不住了。”
嘴上推辞,眼睛却没离开李景隆手上金灿灿的东西。
宫里头的人,谁不知道,曹国公父子,最为大方。给人钱财,从不吝啬。
李景隆又塞了一下,“您拿着,您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呢。您拿去吃茶,不够了,我那儿还有。”
这么一来,太监也不再推辞了,“那杂家就收着了。”
进再出,只片刻的功夫。
太监把金子攥在手上,“曹国公,皇爷传您进去呢。”
李景隆几步进去,隔着门纱,远远的行礼,“臣参见皇爷。”
“进来吧。”
坤宁宫外殿,只朱元璋一人。左右伺候的,也只一个太监,始终缩在墙角。烧着青烟,刚刚进来时,李景隆觉着胸口不适,咳嗽一声。
朱元璋抬头去看,扭头吩咐,“把香去了,曹国公闻不惯这味道。”
太监将香炉撤去,折断上头还未燃尽的香。再带着几个身穿青衣的小太监进来,蹦跳着用扇子扇去殿中的烟。
“不在吴王那儿待着,咋跑咱这儿来了。”
李景隆赶紧过去行礼,“皇爷,臣斗胆,给你请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
“信国公从浙江带回来几个人,其中一人叫张连虎,本是崖山之后。迫于生计,无奈之下,只得做了海盗。可他只是打劫来往商船,还帮着朝廷打一打倭寇。从来没有,残害过大明百姓。”
“臣想和皇爷求一个恩典,给这人免了一死。臣之前还去了吴王那儿,吴王正好也留他有用。”
朱元璋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深深皱眉,“咋,咱大孙这是想开海?”
李景隆心中一惊,强作镇定,“这是臣的意思,并非吴王所想。那个张连虎和臣说了海外的富庶,他所占一个小岛,积攒金银,富可敌国...”
说几句,李景隆不敢再说了。
朱元璋沉着脸,眼睛紧紧的盯着一处,半晌才开口问道,“这真是你的意思?”
“是臣先说的,与吴王无关。”
禁海或开海,对朱元璋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不论是当初的蒙元旧臣,还是本就是海贼出身的方国珍。他们失利之后,残部退守海外诸岛。
十多年来,他们占岛为王,以劫掠过往商船为生。
但也有其中不少,妄图复国。不得不说,这对大明朝的统治,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这也是朱元璋下旨禁海,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禁海这么多年,文官们头再铁,也不敢去提开海的事。
“臣死罪。”李景隆突然的跪下,心头“砰砰”乱跳。不知多久,他都没见过朱元璋如此凝重的表情了。
朱元璋缓过神,语气平淡,“你起来说话吧,咱给你这个旨意,让章封放人。吴王见过张连虎之后,让吴王过来见咱。”
李景隆偷偷看一眼朱元璋,“臣知道了。”
待李景隆退出去,朱元璋沉吟片刻,“传旨,赏刑部侍郎章封,秉承国法,朕心甚慰。加为大理寺右卿,明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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