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硕大的海滩只有他们两人。
青棠靠在邬治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因为身体越来越差的原因,最近她都很嗜睡,做什么也没有力气。
邬治总是想办法逗她开心,让她精神一点。
可是,他的故事也不知道是谁和他说的,或者是他自己编的,总是很奇怪。
青棠打了个哈切,泪眼朦胧地懒声道:“你这编的都是什么故事,怎么都是坏人胜利,邪不压正啊。”
邬治勾这唇道:“这世界总是正义的一方胜利,千篇一律,十分无聊。”
“我如今将二者颠倒起来,你便生了兴趣。”
青棠听他说的一时竟然反驳不了,过了许久,她才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是 只不过还是不认同邪恶会压倒正义的说法。”
邬治说:“如果我是邪恶一方,那胜利必然会是我的。”
青棠从来不知道他这么自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特别是还知道他的结局。
她想了想,开口:“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没有输的那天。”
邬治说:“这世界没有人能让我死,只要我不死,那我就不算输。”
青棠没说话。
也许,邬治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为一个女人甘心情愿赴死。
青棠叹了力气,轻声道:“真希望你这话是真的。”
不要像原着一样,在她死后这般折磨自己。
邬治不知想到什么,默了许久才道:“陪伴我的人,我喜欢或不喜欢的人终有一天都会在我面前死亡。”
“等你死的那天,我或许会难过,但最终会习惯,然后在某一天忘记你。”
因为他不死,所以一生都在分别。
他习惯了。
听见他这么说,青棠心里松了口气。
也许怀了一丝隐秘的心思,也许是一丝侥幸的心里。
她跟他说:“这样很好,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做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
“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说爱什么的实在浅显,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别像原着那样活得那么痛苦。
邬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却还是点点头。
邬治一个人活了太久,自己一步步长成一个大人。
没人教过他爱是什么。
他认为那是一种毒药。
就像是他的母亲为了爱囚禁了他的父亲,又为了爱不要命地替他寻找回魂草,最后陨落。
而他的父亲在母亲死后,一滴泪也未落,而是告诉他,他终于解脱了。
所以,在邬治看来,爱就是腐蚀人心,夺取人理智,让人愿意丢弃性命的毒药。
他是人人畏惧的妖王,是所有人都恨不得远离的妖怪。
是强求下来的果,是除不了的根。
他习惯了一个人,可是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
她不怕他,也不畏惧他。
她相信他,也愿意陪着他。
即使很短的快乐,邬治也愿意放纵一回。
她死后,日子又会变成以前那样。
此时邬治还没有思考自己会不会适应,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面对分别是他最擅长的事。
人总是会有死的那日。
他在劝着自己接受她很快就会离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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