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眼珠转动,不再多问。
进了皇宫,无论过往如何,都要抛开。
这房间内共有两人,一个是王德顺还有一个就是帮切刀的太监。
王德顺没发话,那太监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在看见乔厌这般姿容时,也不免一惊,心下有些可惜,这样的人竟也来做太监。
“脱衣吧。”
王德顺发话。
乔厌倒是没有他预想中一丝一毫的难为情,他神情十分自然,自然到这屋里好似只剩他一人。
他手指也生的好看,修长而冷白,面无表情地挑着衣带时,叫人看着回不过神。
他穿的很少,一件外衫,一件里衣。
衣服一件件落地,少年洁白单薄的身姿展露在昏暗中。
他踢开衣服,躺在那张床上。
他手腕缠绕着的青色丝带垂落在他指尖。
乔厌闭上眼。
这位太监孰能生巧,动作快速,一气呵成,没让他受太多折磨。
乔厌面色煞白,疼的咬紧唇,身体控制不住的微颤。
他倏地睁开眸,瞳孔微微发散。
那痛楚一阵阵的,疼到骨子里,似将人全身骨头重组了一遍。
他将要溢出口的疼痛狠狠咽下肚,许是咬的太狠,嘴里已经充斥一股铁锈味。
他握紧手中的丝带,像是握住最后一丝清明。
从今天开始,他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乔厌觉得好疼,好疼。
他疼的不太清醒,却听见有人说:“如今你已经是无根之人,以后便好好在宫里待着吧!咱家看你顺眼,认你当个干儿子,你意下如何。”
太监是无根之人,却也想有人为其送终,因此许多太监也会选择认一个养子。
乔厌狠狠地咬着嘴里软肉,让自己清醒些,撑着床榻慢慢起了半个身子,才开口。
声音沙哑,如同从喉里挤出一般,一字一句带着血腥,“谢干爹恩惠。”
王德顺略微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般痛楚,他竟还能撑下来,道谢。
王德顺离开后,乔厌下榻,脚步虚浮,下面血还在往下滴落。
旁边太监看的惊心胆战。
“你如今刚落了刀,便好好躺在床上不要动,也不要穿衣服免得伤口感染。”
他难得好心。
他帮过很多人切刀,却从未有一人在刀落根断后,很能忍到这般程度,竟还能起身面色自然地捡起衣服披在身上。
那一刻,太监心中隐隐有预兆,此子非池中物。
他叹了口气,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乔厌,好心地提了一句。
“你的根在里面,找个地方藏着,死后一同埋藏,下一世定还是个健全的人。”
乔厌因为方才一动,面色愈发惨白,他靠在床边,微微喘着粗气,额间冷汗涔涔,闻言一顿,几秒后才沉默地接过盒子,抱在怀里。
乔厌抱着盒子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身下也似被上了药,可是稍稍移动,还是疼的让他直冒冷汗。
乔厌动了动手,手腕青丝还在,他心里松了一下,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愣,怀里空空,那个盒子不见踪影。
他猛地起身,不顾身下疼痛,有些着急地翻开被子寻找。
对于太监来说,他们的根很重要。
此世是无法选择,可下一世,乔厌还是想,想当一个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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