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已被汗湿了好几回。这一日下来,云姑也是累得不轻,却还忙前忙后地替魏阿绮张罗换洗、吩咐茶点,魏阿绮心下感动,将云姑拉住,体贴道:“云姑,你回屋歇会儿吧,我这儿让侍女们伺候便可,到时辰了你再来替我打点宫宴事宜吧。”
“殿下的大喜日子,老奴心里高兴,不累!”
魏阿绮低头瞧了瞧自个儿这一身红衣,听着“大喜日子”这四个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此时应该摆出一副羞赧的表情吗?
“不累也歇会儿,本宫这还没嫁呢,就使唤不动云姑了?”魏阿绮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啊?殿下……嫁?”云姑一脸不可置信,缓了缓神小心问道,“殿下是看上哪家公子,想纳入东宫?”
魏阿绮被云姑这么一问反应过来,她这说话不过脑子的病,得治!
“本宫……本宫只是见云姑疲乏,开个玩笑,呵呵呵……本宫累了,都不用伺候了,云姑领着她们下去吧。”魏阿绮强作镇定,吩咐道。
“殿下您的衣饰头冠……”一旁的侍女不确定地开口。
“不用……不用麻烦,本宫就想休息,你们都下去吧。”侍女话还未说完,魏阿绮直接打断,开口赶人。
所有人都退下后,魏阿绮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入寝殿内间,将宽大厚重的外袍一脱一甩,正欲扑到柔软的雕花大床上,一声脆响入耳,像极了玉器碎裂的声音。
魏阿绮霎时清醒,脚步也不沉了,身子也不乏了,急忙蹲下检查外袍的暗袋。
这一检查,魏阿绮险些没哭出声来。
用五缕线并做一缕缝制的暗袋,只有在她胸口位置的两个还完好无损,其余三个皆已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五个暗袋中最大最能装的一个,位于腰背的位置,里头是些硬度较高的宝石玉器、珠宝钗环。应是被钗环尖细的钗脚和妆饰上的钩纹摩擦着,这个暗袋左下方的线有些散了,一直蝴蝶玉钗倒垂着散落下来,摇摇欲坠。适才落地的那一声脆响,便是从这里掉出的,一只祖母绿玉扳指。
而在最下方的两个暗袋,此时已经瘪得不像样了,打眼一看就晓得里头空空如也。
“我的两大袋子金元宝啊!”魏阿绮瘫坐在地上,心头在滴血。
回家没回成,还丢了这么些钱,什么五星连珠大吉之兆,简直就跟她犯冲好不好!
“若是当时把这两个位置缝得高一些……”手指抚过两个暗袋底端尽数开线的粗线头,一瞧就晓得是在地面上磨的,魏阿绮对自己恨铁不成钢道,“算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这些金元宝可能丢在何处,说不定派人去找还能找到……不过,路上一坨闪亮亮的金子,傻子才不捡吧,还等着我回去找?我要是真回头去找,要怎么解释啊,怕半路上饿了所以自备了餐食费?”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
在脑中将金元宝的踪迹搜寻了半天,魏阿绮认为金元宝应是丢在了拜谒太庙回府的路上,那大红头颅高高扬起的赤兔马走起路来老神气了,鼻孔朝天,一路上颠了她好几回。若不是她提前几日将骑术练习了几回,说不定今日当街摔个狗啃泥……她这两大袋子的金元宝指定是被那不好好走路的马兄给祸祸掉的,若是找不回来,便让马兄卖身来抵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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