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线,而在这条亲情线上,微皇、魏阿苟和生父昌歌占据着绝对重要的位置。
若微皇对幼时的魏阿艾还存有舐犊之情,那对魏阿苟,是自出生起便漠不关心。众人皆以为,微皇对第二任皇夫昌歌用情至深,一见与昌歌所生的一子一女便触景生情、伤痛难耐,故对姐弟二人避而不见。
只有微皇、微皇最信任的近侍李掌司以及晓得剧情的魏阿绮知道,不是用情至深,而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微皇痛恨昌歌,在她辛苦又满心欢喜地怀着他们的第二子时,偷腥的昌歌,被挺着孕肚的微皇捉奸在床。微皇盛怒之下,直接持剑将奸夫淫妇斩于床榻之上。
为了皇室颜面,除了近侍李掌司,所有知情者皆被秘密处死。
微皇对外宣称,皇夫昌歌突发急症,不治身亡。
皇陵中的皇夫昌歌墓,只是一座空冢,他的尸首衣冠以及佩戴使用过的一应物什,皆被扔去了乱葬岗。
自那以后,本备受宠爱的二皇女魏阿艾一朝受尽冷落,被丢在深宫之中不闻不问。
魏阿苟的出生,让微皇觉得是一种耻辱,但是她又无法狠心至斯,将十月怀胎诞下的骨肉掐死。只能眼不见为净,任其在宫中自生自灭,全当未生养过这个孩子。
这样一段皇室秘辛,最终会随着历史的车轮掩入尘烟,可它却实打实地影响了许多人的命运,比如从此无心后宫之事的微皇,比如不忿世事不公揭竿而起的两姐弟,比如在逼宫之战中殒身的宫人将士,比如被战火硝烟波及的无辜百姓……
“是否先将二皇弟的遗体接回?”魏阿绮小声询问道。
“是该尽快接回,葬入皇陵才是。”屈尚书令接话道,“二皇子在为质期间去世,虽尚年幼,却也为国之大计立下功劳,丧仪一事也需好生商定。”
“二皇子虽有功,但葬入皇陵是否有违规制?”夏丞相提出异议。
“对呀,皇子应当下葬皇子陵,即便再高的功勋,也不可直入皇陵。我午未国史上,并无此先例啊!”海大将军附和道。
“怎么没有先例了,当年大皇子……臣失言,请陛下降罪!”何太尉听到“无此先例”四个字,也未多想,心直口快地道。可半句话出口,突然意识到不对,瞬间冷汗涔涔,跪下请罪。
除了微皇之外,殿中所有人都跪下了,夏丞相等三位大人用眼神狠狠剜了何太尉一眼。
出生即死胎的大皇子是微皇不可说的逆鳞。
微皇背对众人,不发一语。
待众人跪得腿脚都发麻了,微皇缓缓开口:“都起来吧。阿瑟是朕的第一子,他于朕来说,终究是不同的。”
微皇转过身来,惯常的一张严肃脸,继续道:“后日下诏,皇第二子薨,追封安王,辍朝二日,待遗体运回入葬皇子陵。”
“陛下圣明。”众人齐声应道。
“母皇,辰巳国是否会趁此机会,提出提前结束质子合约呢?”魏阿绮犹豫片刻,将心中疑虑问出。
“朕也正有此虑。”微皇在御书案前坐下,望向夏丞相等四人,问道:“诸爱卿觉得呢?”
何太尉似乎想说些什么,瞧了瞧三位作沉思状的同僚,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
多说多错,她还是躲在后面依言附和吧,否则她这一世英名、为午未练兵之功就要毁在这张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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