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问我为何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东宫?”司牧又问。
“你若想告诉我,自然会说。”魏阿绮搓搓发凉的双手道。
司牧沉默了,魏阿绮也只盯着天空的那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被人追杀,不得已躲到东宫避祸,请殿下恕罪。”又过了半晌,司牧开口道。
“追杀你的人走了?”魏阿绮望望四周,问道。
“他们并未追进东宫。”司牧答。
“知道是谁在追杀你吗?”魏阿绮又问。
“唉。”司牧叹了口气,自嘲道,“辰巳国派来的。”
魏阿绮看向司牧,疑惑道:“你是如何认出的?”
“打斗时我挑破了其中两人的衣物,他们肩上有辰巳国皇家死士的图腾。”司牧如实道。
“伯皇派来的?”魏阿绮问。
“不一定。”司牧只回了三个字。
魏阿绮纠结了一下为何有辰巳国皇家图腾的死士,却不一定是伯皇的人,又想想辰巳国皇室的复杂情况,感觉自个儿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们为何要追杀你?”魏阿绮继续提问。
满脸鼻血的司牧笑了一下,魏阿绮默默地垂下了头,将一直揣在怀里的绣帕拿出来,蹭蹭一旁枝丫上挂着的水珠,将打湿的绣帕递到司牧手中,示意他自个儿擦擦脸。
司牧接过绣帕,边擦脸边道:“殿下二弟的死讯应该已经传到午未国了吧?”
魏阿绮闻言一愣,一脸正色地望向司牧,却并未出言。
“午未国二皇子殁于辰巳国皇宫,若辰巳国二皇子也殁在午未国皇宫,殿下觉得,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呢?”司牧继续道。
“不想让两国安宁的人。”魏阿绮回道。
“或者说,是不想让这天下安宁的人。”司牧目光深远地道。
“啊嚏。”魏阿绮又是一个喷嚏。
“殿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雨后夜凉,当心身子。”司牧语带关切道。
“那你……”魏阿绮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司牧。
“我再歇歇,恢复些力气,便回住处了。”司牧的喘气声依旧有些重,道“殿下不必担心,我没事。”
魏阿绮自个儿也是偷偷溜出寝殿的,也没办法将司牧堂而皇之地带出东宫去,只能道:“我会命人加强你与司笙住处的巡防,你们是质子,也是客人,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放心!若需要帮助,你尽可来东宫寻我,不必客气。”
魏阿绮拍了拍司牧的肩膀,示作“我与你同在”的鼓励,不带一丝留恋地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冻死在这儿了。
脸色苍白的司牧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背靠在槐树树干上,鼻尖似乎还有一丝发香残留。
“啊嚏。”蹑手蹑脚地摸到寝殿大门口的魏阿绮,鼻子一痒,一个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谁谁谁……殿下?”两名困得直点头的守门侍卫被喷嚏声惊醒,望着偷偷摸摸的自家殿下,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嘘……”魏阿绮将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若无其事地推开殿门,回头望着二人说了一句,“你们继续睡吧。”
两名侍卫眼见寝殿门被关上,大眼瞪小眼地傻愣在原地,扑通两声便跪了下来,她们哪儿还能睡得着啊,再睡脑袋要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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