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
另一名太医只垂首不言,右院判的医术在她之上,但按照太医院惯例,为宫中主子看诊时,每位出诊的太医都需一一为主子诊疗,其后再一起商讨病情和药方。
她方才也想上前替司牧望闻问切来着,却被右院判大人不动声色地止住了。她在太医院一向以右院判马首是瞻,也颇得些好处,故只象征性地与之谈谈病情,剩下的全凭右院判大人做主。
未等右院判再次反应,魏阿绮又道:“说吧,司公子情况如何。”
右院判定了定心神,躬身回禀道:“殿下,司公子的风寒是由着凉外加腰间伤口感染所致,还好伤口处理及时,并未化脓。风寒需静养,再开半月汤药,一日三顿煎服可大好。只是腰部刀口深,养的时日需更长些,一日两次换药,期间不可沾水不可用力,细心养护莫要再次感染。”
“你可记下了?”魏阿绮望向黑背道。
“回殿下,小的记下了。小的定牢记大人嘱咐,还望大人们赐药方。”黑背先向魏阿绮行礼回话,又向两位太医一礼道。
“抓药一事你不必费心,本宫回头直接让东宫的人送来,你们好生伺候司公子便是。”魏阿绮瞧着司牧道。
黑背也望向司牧,见自家主子点头,对着魏阿绮又是抱拳一礼,感激道:“多谢太女殿下!”
这时,司牧的另一名贴身侍卫白面端着煎好的汤药进入内间,目光触及魏阿绮时,眼中有一抹掩盖不及的讶色一闪而过。
司牧身边的贴身侍卫就白面与黑背二人,白面一早便守在厨房为司牧煎药,并不知前头发生的事情。待他端着熬好的汤药和白粥急匆匆来到前殿时,却发现寝殿门口站了三名陌生侍卫。
白面不明情况,本能地想要避让,却被眼尖的李俊叫住。李俊简单地与他说明了下情况,获门口侍卫许可后,便催着他赶紧把药端进内间。
还处于“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晓得是什么意思,但连起来却很难理解”的小侍卫白面,虽晓得魏阿绮来了,但见到她本人时还是吓了一跳。
白面还在犹豫到底是要先行礼,还是先服侍司牧喝药时,魏阿绮开口了。
“劳右院判大人瞧瞧汤药吧。”魏阿绮吩咐道。
“喏。”右院判大人上前,端起白面手中的药碗仔细查看。
“司公子既未请太医,想必是身边略懂医术之人,急智之下给司公子用了药,怕是有所疏漏。若有不妥,还请大人直言,司公子身体要紧。”魏阿绮觉得还是有必要帮司牧将自个儿熬药治伤一事遮掩过去,想了想便道。
右院判大人将碗中药汁闻了又尝,尝了又闻,听魏阿绮如此说,眼珠子转了一转,放下药碗道:“此药想必是司公子身边的医者用清仁宫现有的药材熬制,确有退烧之效,只是其中缺了两副关键药材,恐不是治风寒之良药。此药可服,但不完全对症,从下一顿开始,还请两位侍卫用本官所开药方。”
既然魏阿绮要做戏,她便顺了这位太女殿下的意,将戏做个全套。
能混到太医院右院判的位置,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修炼得很到家的。
见右院判如此配合,魏阿绮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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