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魏阿绮和司牧同时出声,又同时顿住,等着对方将话说完。
好一阵儿,二人却是都未开口。
“我……”
“我……”
两人又同时开口,似要解释些什么,又在听见对方的声音后,同时停下。
魏阿绮轻笑出声,司牧也是嘴角一咧,气氛缓和下来。
“堂堂太女殿下,竟有这般小女子之态。”司牧说起话来很是气力不足的样子,但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却是分明。
魏阿绮双眉一挑,一副“你瞧不起谁啊”的模样,大步朝床榻走去,顺势便要坐下,就在屁股将挨到床沿之际,门外传来白面的声音。
“主子,陈俊在外头嚷嚷着,要随太女殿下回东宫去,您看这……”
白面人还未至内间,声音便传了进来。一脚刚迈进内间的门槛,便瞧见魏阿绮半蹲在床榻前,似要往榻上坐去,将坐未坐的姿势甚是怪异。再一扫他家主子,好嘛,那嘴边分明噙着笑意。不对,那望向自己的眼神……是杀意吗?!
打了个寒颤,白面咻地一下收回了迈进内间的那只脚,再一次尿遁。
被白面这么一打岔,场面又尴尬了起来。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轻轻一碰,又飞快地各自收了回去。
魏阿绮觉得耳朵有点烧,脚下的三室一厅里,连电视机都扣好了。
镇定自若地直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迈了几步,离床榻远了些。司牧并未作声,只将眼神定在幔顶,嘴角的笑已不复,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阿绮缓了缓心神,为自个儿在司牧面前的神思无主而无奈苦笑。穿越前的自己虽年岁不小了,但除了两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她并未真正体会过爱情的滋味。她这是春心萌动了?
如此防不胜防,又好似一切命中注定。
原小说中的魏阿绮并没有爱情线,她带着为女主铺路的任务匆匆上线,大篇幅的文字、丰富的主线剧情中,只用寥寥数语便将她打发。作为女主成皇路上的最后一颗绊脚石,在心脏被刺穿的那一刻,是她短暂人生的高光,再惨淡的离场,顶多得旁人一句嘘唏罢了。
她或许有过小鹿乱撞的时刻,也曾为了某个人而六神无主,但身为一个短命的炮灰,她的内心再细腻丰富,只要与主线无关,作者便不会为了这段插曲而耗费多余的心力,这些小心思也不配为读者所品。
一层阴翳笼上魏阿绮的心头,为土着魏阿绮惋惜痛心,也为自己这般不合时宜的爱意萌芽而耻以愧语。
司牧的视线触及魏阿绮的一瞬,敏锐地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觉着自己近几日很是不对劲,会刻意留心魏阿绮的举动,甚至在知晓可能于她无利,或是令她伤神的消息时,会一反常态地做出提醒,他一向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或者说,他人越乱,于他便越有利。
他大概是视她为友了吧,司牧是如此开解自个儿的。
魏阿绮的目光再未落到司牧身上,只透过半开的窗户,投向不远处墙根底下不知名的翠青植株。植株虽矮,其色却青,在被人遗忘的枯败墙角下,点亮了一抹盎然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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