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柔。
司覆虽常年一张僵硬的冷脸,魏阿艾却能从他的眼眸中和眉梢上读懂他的情绪。譬如此刻,司覆的瞳孔微微放大,眉梢下压,那是在担忧她此行的安危,或许还有害怕她此去不复回了吧。
“既然李大人那边没有消息传过来,说明一切都顺利。”魏阿艾扬起一抹宽慰的笑,继续说道,“虽不知我母皇会如何利用苟儿的死与你父皇谈判,但是,在这紧要关头,母皇不会同意提前结束质子合约。”
“所以,我会回来的。”魏阿艾盯着司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司覆睫羽轻颤,并未说话,只将魏阿艾的揽过来,把头搁在魏阿艾肩头。
不到五年的时间,这二人已将彼此视作依靠一生的伴侣。于微末之际的相互取暖,在尔虞我诈围困下的相互帮扶,在孤困之中的相互救赎,他们曾互相试探、猜疑,最终坦诚以待,交付真心。
半晌,司覆的声音传来,似带着湿意,又有几分温情:“艾儿,还记得我们的初遇吗?”
魏阿艾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司覆的背,那处有一道刀口很长的伤疤,便是司覆在救素昧平生的她与魏阿苟时留下的。
“当然记得。”魏阿艾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又似想到了什么,调笑着道,“我还记得你那是又黑又瘦的模样,哈哈哈。”
听着心爱女子的咯咯笑声,司覆心底热烘烘的,并不是因取笑而羞恼,而是沉浸在只属于他们的回忆中,暖意融融。
“那时的你也瘦瘦小小的一个,却义无反顾地护在苟儿身前,迎向蒙面人的刀,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司覆将头从魏阿艾的肩上抬起,手拂过她鬓间的发丝,动作与语气都格外温柔,“我便想,若是我有一个如此护着我的姐姐该多好。或者,若我也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我定会如你一般,毫不畏惧地替他遮风挡雨。”
“你如今不是做得很好嘛。”魏阿艾嫣然一笑道。
“此生没有兄弟姊妹的缘分,不过上天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守护住所爱之人,便是我这辈子的执念。”司覆目光灼灼地盯着魏阿艾,将此刻心底所想毫无保留地说与面前之人。
魏阿艾没有出声应答,只用同样炽热的目光凝视司覆的双眸,这样的回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年,作为质子的魏阿艾与魏阿苟才入辰巳国境内,便遭到一拨儿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人围杀。护卫们虽尽力拼杀,却也自顾不暇,自是顾不上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子。
名义上虽是主子,可无论是午未国还是辰巳国,哪一方的护卫都未真正将他们视作主子。
眼见一把透着寒光的陌刀往魏阿苟头顶砍来,魏阿艾不假思索地扑到魏阿苟身前,将弟弟牢牢护在身后,就算挨刀丧命也在所不惜。
只听“乒乓”一声,刀剑相撞。魏阿艾见一黑瘦精壮的少年将那名持刀砍来的蒙面人击退,接着不说二话地,带着魏阿艾和魏阿苟出了刀光剑影的打斗圈,其间为了护住魏阿苟,背上受了追击而来的蒙面人一刀,刀口甚深,血流不止。
在一处茂密的草丛躲藏好,魏阿艾本想替少年司覆包扎下伤口,却被司覆冷冷打断。
“此处暂时安全,你们莫要出声,我去寻救兵。”扔下一句话,司覆便走了,
直至援兵赶到,蒙面人被悉数绞杀,他们复又踏上前往龙蛇城的路,司覆都未再出现。
而匿在暗处的司覆,瞧见二人获救之后,悄然离开。却因没有完成师傅布置的训练任务而受罚,裸着未包扎的伤口,在瀑布下扎了一天一夜的马步,最后因脱力与伤口感染而昏厥,高烧三日不止。背上的刀伤太深,留下了一道去不掉的疤痕。
“艾儿,我一定要迎你为妻!”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的司覆,郑重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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