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特征说得这般明显易辨了,本宫还需要你的协助?”魏阿绮唇角微勾,戏谑地望向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地上的李二狗子。
李二狗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话声音有些发抖:“那……皇城里贵胄甚……甚多,不乏俊逸郎君,难……难免认错……”
“本宫乃皇太女,疑罪从无之权还是有的。”李二狗子磕磕巴巴的话还没说完,魏阿绮便将其打断了,语气轻飘飘的,不甚在意的模样。
疑罪从无,这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在这烧着炭盆的寝屋内,李二狗子不知自己汗溜溜的脸,究竟是热的,还是被冷汗浸渍的。
看来是魏阿绮平日里太过和颜悦色,让他这种卑贱小民产生了阶级可越的错觉。
权势与地位终究是一道跨不过的鸿沟,魏阿绮一句话便可定他人之生死,他与王野猫子至始至终都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之辈罢了。
东窗事发的后果,李二狗子料想过千次万次,哪般都是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当魏阿绮向他释放出善意时,李二狗子也有过将事情全盘托出的冲动,但话到嘴边终是哽住了。他从来不会高估人性,也从来不会轻易地拿自己的命来赌。
李二狗子自知逢赌必输,以前赌钱是,赌信那白衣男子也是。
“怎的不说话了?你平日里不是挺能言巧辩的嘛,你要是说动了本宫,说不定便不治你这欺瞒哄骗之罪了。”魏阿绮瞟了一眼默不作声良久的李二狗子,开口之言听不出任何情绪。
比碧不晓得何时坐直了身子,整个人被疑云笼罩着,很识趣地憋着已经涌到嗓子眼的疑问,表情很是扭曲。
“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于殿下跟前卖弄。”李二狗子直起贴地的上半身,依旧低垂着头,双眸黯然无神,俨然一副服罪的模样。
“这可不像本宫认识的你啊,你大可再编些个由头将此事圆了。”魏阿绮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锦被,“这急匆匆地跑来认罪,难不成是大半夜的良心发现了?”
一旁的比碧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对啊二狗子,你倒是说说,那小青才说了不到两句话,你便吓成那样……我将人赶走之后,你便嚷嚷着非要立刻见太女殿下……究竟是为何啊?还有你俩这……”
“呵呵,原来如此。”魏阿绮轻笑出声,回了比碧一个高深的眼神,瞧得比碧更加瞎子望天窗——不明不白。
“殿下明智,早便晓得小人扯谎,倒是小人整日里似那跳梁小丑,在您跟前耍小聪明。”李二狗子这时终于说话了,摆摆脑袋自嘲地道,“若不是今夜那侍女小青来找小人,小人竟不知殿下早有猜疑与试探……想必,在小人那番自作聪明的谎话出口那一刻,殿下便是不信的。”
“难不成你会随意相信一个曾于你不利之人?”魏阿绮沉了沉眸子,抿唇轻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本宫又怎知,你不是在为小青和本宫那二皇妹开脱?”
比碧接收到魏阿绮的信号,立马起身将温在炭盆上的茶壶与桌上的两个白瓷杯一并拿了过来,给魏阿绮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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