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海将军,你方才说得有些快,本宫未听清,能否……”
“回殿下,树林那头外围的草垛里,有活人。”海澜之不待魏阿绮说完,便把方才第二小队士兵来禀之事,向魏阿绮复述了一遍。
只要跟魏阿绮待在一块儿,每日都会发生些让海澜之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比如方才,高度紧张的他其实感受到了背上传来的微弱推力,他不过是选择无视罢了。他用脚趾头来想,都晓得魏阿绮是想瞧瞧前面的情形。
开玩笑,他怎么会让她的小心思得逞,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险亦然。
他料想魏阿绮再能耐,只要他不妥协,她也无可奈何。毕竟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他还是有幸见识过的,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的程度。
所以当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倒之时,直觉是后方遭遇了刺客偷袭,悔恨自己太过大意,若是魏阿绮当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他海澜之,以及同行的所有士兵,怕是再也见不着家中母老了。
那两声“护驾”,他吼得又快又急。
但当所有人在他急哄哄的命令下乱作一团时,海澜之突然醒悟过来,推搡他的那位“大力士”,没准儿就是魏阿绮本人。
一来魏阿绮目的没达到,不会就那么轻易放弃,肯定会继续推他的。二来,他们这般严防死守,饶是武功再高强的能人,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人群中央,给他来这么一下。
可是魏阿绮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害,海澜之发现,不管啥怪事儿发生在她身上,他都觉得合乎情理了。
这就是所谓的见怪不怪,已经有免疫力了吧。
瞧着一堆人没头没脑地往中间蛄蛹,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护魏阿绮的安全,海澜之的脑门儿上留下三滴汗水。
一滴是为毫无招架的魏阿绮被这般又推又挤的焦灼之汗。
一滴是为担心魏阿绮回头找自己算账的发憷之汗。
一滴是为兵士们平日里镇静有序,此刻却像无头苍蝇一般的无语之汗。
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解救魏阿绮于水火之际,突然有士兵来报,说发现了三名幸存者,海澜之便立马起身,拨开人群去寻魏阿绮了。
怎奈到了魏阿绮跟前儿,却见她的面色被闷得又青又白,还以一副双手捂耳的姿势,冲她喊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了。
海澜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魏阿绮捋了捋衣摆,顺着他开出的道儿,往前走去,极力摆出一副处变不惊之态。
刚走出层层包裹的“粽子叶”,便见一个右手拄拐,左手无力耷拉着的士兵,正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望着自己,魏阿绮一脸懵地扯了扯嘴角,回头抛给海澜之一个问询的眼神。
海澜之却是不理会魏阿绮的询问,冲拄拐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名士兵便会意地往人群后方挪了挪,不再看魏阿绮。
这名形色怪异的士兵,正是海澜之被推倒之际,直直被他压倒在地的那名海家军士兵。
本来一心在前探路,谁曾想无意中做了自家小将军主的肉盾,又撞又压的,伤得很实。
不过她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抱怨,毕竟行伍之人,受伤在所难免,还是为主子尽忠而受的伤,光荣!
从被救起那一刻,她便免不了感叹:自家少将军着实与那些个绣花枕头不一样,这体型,这吨位,一个顶仨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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