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
在他的人生中,最最最吓人的,还是两年前自家婆娘跟邻村一壮汉偷人,被他晓得了,他气血一上涌,操着把豁口的菜刀就闹到那壮汉家门口,结果婆娘一个耳刮子抽下来,他顿时就怂了,哭唧唧地回家,当没事儿人一样煮饭带娃暖被窝。
不过他那遭可不算白折腾,那又浪又贱的汉子,被家里嫁到云山外头的村子去了,据说那村子啊,又穷又偏……
方才叫蛙子被两个护卫吓得差点没能发出声音,但是怀里心肝肉肉在哭,身后又有那么多同村人瞧着,他硬着头皮挑了看起来面善一些的魏阿绮,这才敢大声叫嚷质问。
若是魏阿绮晓得他的这一连串心理活动,高低得跳脚:“面相憨厚老实,不代表就好欺负啊喂!”
荧光欲拔剑斥责对魏阿绮无礼的叫蛙子,被魏阿绮一个眼神拦下。
见对面的生人没有反应,叼烟斗的老汉挺了挺佝偻的背,往前迈了两小步,清了清嗓子嚷道:“对面的,你们干啥来的?”
五个人跟聋子似的,仍然没动静。
来看热闹的村民们不干了,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
“就是,干啥来的,瞧着面生得很。”一瘦高男人将身后的娃,往自个儿的皮披风底下一拢,斜着眼附和道。
那缝了好几个补丁依旧光洁滑腻的皮披风底下,一个半大女娃笑嘻嘻地撩开一角,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得意地冲身旁的小伙伴们显摆着。
另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脸上皆是羡慕的神色,撅着小嘴儿去够自家大人的手。
“是不是哪个村儿遭了冬灾,他们是逃难来的?”一个矮胖男人把自家男娃不安分的小手拍开,抻着挂了三层肉的脖子朝对面打望了好几眼,转过头来,边逗着披风底下的调皮女娃边道,“哎哟,才一日不见,小牡丹丫头又蹿个头啦~”
瘦高男人瞅一眼小女儿,得意之色尽显,嘴上却是半分不接夸女儿的话,斜睨着矮胖男人,颇是不屑地道:“你瞎呀,瞧瞧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颜色虽说不上好,也不破旧。喏,还有他们脸上的气色,哪里像受苦的难民了。”
矮胖男人一噎,顿时住了嘴,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不自然,仿佛习惯了一般。
“那你说说他们是来干啥的?”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莽汉子,站在人群边儿上,双手环抱胸前,学着瘦高男人方才的模样,目光斜射在对方身上,粗声问道。
“对啊,你说说呗!”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不嫌事儿大地起哄道。
“哼,干啥的不晓得,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鸟!”瘦高男人冷哼一声,瞥一眼向来跟自己过不去的莽汉子。
“对,一声不吭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矮胖男人逮着机会唱和道。
“爹,小葵花是被那两个女的吓哭的!”
这时,一个年纪比在场众娃稍大一些的女孩儿,从还在哭唧唧的女娃那边,走回自个儿亲爹身边,指着坐在樟树两边的荧光和亮橙道。
村民们顺着女孩儿的手指方向望过去,正好与被女孩儿动作吸引了目光的荧光亮橙二人,在空中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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