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没事吧?”
林萧一愣,明白她这是在担心自己受不了,虽然心里确实是为自己这个状态挺难受的,但不由得还是感觉有些好笑,便故作轻松地开口:“我不至于心理那么脆弱吧?要是你一句话就能伤到我,那我还不如让你拿块豆腐把我砸死算了。”
“噗嗤!”
唐婉这几天来头一次露出笑容,更是这几个月来头一次笑得如此开心,下意识就接过了话茬:“那我去拿块豆腐?正好外面就有,新鲜的,豆质鲜美呢!”
“别别别,你还是饶了我吧。”林萧下意识开口求饶,随即两个人都是一愣,空气中有股诡异的安静。
有多久没听到林萧这么和自己说话了?
记得上次她和林萧见面,那是几天前在华海中文大学的时候,她被那个该死的教导主任刘岩威胁后,出来满校园走走,想散散心,结果却无意间撞到林萧来处理三年前为了保护唐婉而埋下的那些设备。
虽然两人之间发生了一点香艳的尴尬场面,但随后两人就各自整理好了状态。
那个时候的林萧形象大变,全然是一副优秀学长的模样,说话半真半假,语气淡然处之,丝毫看不出先前在自己家里的时候那副窝囊样子,也看不出他在背后为自己处理各种事情时候的沉稳冷静,更看不出那天千人偷渡案里他带着茉莉单刀赴会、一人一身甲独挡数百人砍杀的霸气冷酷……
再之前,直到林萧将真相讲出后,他就没和自己说过话吧?
上次这么开玩笑、这么随意的打趣,那是两人之间美好仅存的那半个月,已经是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前了……唐婉想到这里,脑海中又回响起林萧当时的音容笑貌,不由得鼻头一酸,双目泛红。
而林萧愣住的原因是,自己在西部丛林这四年待下来,早就成了一副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偶尔一开口更是一针见血,还是直接扎到大动脉的那种,别提随口开玩笑了,就连让他说梗都说得一片僵硬,怎么自己刚才开玩笑、随口---交流就那么随意?
他能感觉到,自己方才的对话纯属下意识行为,也就是说这是丝毫没过脑的行为,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说话油腔滑调的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照顾自己的叫唐婉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始终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甚至无比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在西部丛林里培养起来的下意识防范心理都让了步,哪怕这几天他刻意注意了这一点,更是刻意地对唐婉有所防范,却还是会不经意间就写下了防备,就好像从他心底里拒绝对唐婉的防范一样,这让他惊恐不已。
他从小就明白人都是自私的,哪怕对你再好的人也有可能在背后捅你刀子,在西部丛林里走过一圈以后更是加深了这种印象,所以这种心里拒绝设防的情况哪怕是在葛老头儿的身上他都没感受到过,却是在这个自己根本不记得是谁的人身上出现,他能不恐慌吗?
如果自己始终对她提不起来防范心思,那她在某一天,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给他后心口来一刀,他不就没了吗?
如果不是唐婉这些天一直悉心照顾他,如果不是他感觉到唐婉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他快点好,如果不是他感觉到唐婉为了自己憔悴了许多,他真的会怀疑,自己现在的状态到底是不是唐婉造成的?
这个唐婉到底是谁?自己失去的这三年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对唐婉有如此高的信任?
林萧的眉头再一次皱起,却又随即舒展开来。
有这些怀疑又有什么用?他目前还不是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
先恢复吧!
……
屋外,粱瀚嘴里叼着第三根棒棒糖,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那个称他为公子的袁剑和则仍旧一脸傲然,背着双手站在粱瀚的沙发边,像个忠实的护卫。
钟峰神色严肃地看向宋少平,沉声问道:“你当真这么想?”
“钟叔,我不这么想也没办法。”宋少平摇摇头,“原本上面让我们来请一个叫林萧的先生回去,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毕竟他手下的人都能完好无伤地从那些执行者人群里杀出来,还不只是一个人,那他这个领头的一定有绝对的独到之处,相信钟叔你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如今钟叔你也看到了,咱们以为的高人,其实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这种人,咱们就算请回去又有什么用?别说他如今这副模样,就是他受的伤不重,甚至没受伤,那咱们请他回去,也没什么用。”
“可是,那几人这么推崇他,他肯定有独到之处!”
“独到之处?连他的手下都能完好无伤地冲出来,结果他自己伤成这个德行,也叫有独到之处?”面色和煦的宋少平也终于露出不屑之色,“钟叔,他那个伤你见到了吧?我没看错的话,如果不是命好,那两刀砍歪了,他恐怕早就没命了吧?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分明就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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