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真的？”终于得到的答案，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当钟馗的话传进耳朵时，杨麟眼前突然就被泪水模糊起来，心里一阵苦涩，巨大的打击之下，连精神都开始恍惚了。
“嗯，你现在已经是鬼魂了，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左手。”
杨麟看向左手，没什么变化啊？
掌纹！
人的手掌有三道纹路，代表着生命、爱情和事业。此刻三条纹路都已经消失，手心只剩下一些细细的小碎纹。
原来那些都不是幻觉，黑无常、恶鬼、还有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哎！别哭啊，这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你们两个干嘛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吓哭他的。哎呀我去，哎呀，别哭了好不好。”钟馗很是郁闷，刚刚吓走一个，这下更好，直接吓哭了。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的月陌却是上前，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了杨麟脸上。
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房间里的喧闹一下子停下来。谁都没有想到，一向做事稳重有章法的月陌，居然会突然动手。杨麟更是惊讶，这一巴掌好像打在自己心上一样，一下子就让自己的大脑平静了下来。
“是个男人，就不要哭哭啼啼的。”
月陌伸手在面具上一抹，面具转而变成了半遮的样式。她拎了一把椅子过来，像钟馗一样坐在了杨麟身边。这次她也是掏出了香烟，却是递了一根给杨麟。
“抽吗？”
“嗯。”
“之前谁让我别抽烟来着！说是会扰乱病人灵识来着！”看着月陌悠然吐出一个烟圈，钟馗一脸被耍了的表情，这是**裸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不过事已至此，抗议无效，他也悻悻的点上一根香烟，。
“谢谢。”烟被点着，却是没有什么烟丝的味道，反而是一种淡淡的苦涩在身体里徘徊，然后苦涩又化为一丝清凉，朝着四肢百骸散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和活着的时候抽的烟完全不一样的奇特感觉。吸了几口，杨麟冷静下来了，之前的眼泪完全是人在打击之下承受不住的本能反应，现在想想，那一巴掌反而把自己打醒了，杨麟慌慌张张擦去还在面颊上的泪水。自己一向认为自己很坚强，这下子可把老爷们的脸都给丢尽了。
“嘛，突然听到自己死了，多少都会有点接受不了。”月陌翘着二郎腿，又吐出了一个烟圈，“这是用灵子构成的类似香烟的东西，能让人平静，不过其实还是心理作用。现在好点了吗？”
“嗯。”杨麟点点头，的确，自己学会抽烟也是从分手之后，香烟也许真的是一种心理慰藉吧。
“那这次换我来，还是老规矩，我问，你答。当然你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提出来。”月陌已经完全无视了坐在一边的钟馗，手在空中一个虚划，一卷粗大的黄色卷轴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展开卷轴，纤长的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然后停在了人间道三个字前面。
“你叫杨麟是吧，死的时候你多大？”
“差···差一个月24。”
“奇怪啊，今年的任务里怎么没有你的名字。看样子得要回去查一下生死簿。”月陌抬头看向病床上的杨麟，烟灰轻轻一弹，“那么，你还记得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也就是说你怎么死的？”
一般不会有人这么随便问一个人是怎么死的吧，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问你“晚饭吃了什么”一样。
“好像是出车祸了。”杨麟一五一十将自己依稀记得一些记忆说了出来。包括突然地车祸，怎么遇到的黑无常，以及怎么拿起大刀面对恶鬼。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记不起喊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之后发生了什么。
“什么？”钟馗和月陌同时惊呼了一声，然后对视了一眼。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个字的含义并不简单。这九字真言，出自东晋，原文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这九个字即是驱鬼的真言，同时也是解放自身灵力的楔子。
钟馗和月陌互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起身，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病房，唯有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走在最后，冲杨麟微微一笑。
可以说，这一笑当真是一笑倾城百媚生。
“这家伙，是人妖吧？”
就在杨麟很是恶意的猜想最后那家伙性别的时候，脑海中莫名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
“走了吗？”
啊？杨麟感觉自己就像风中的一缕树叶，眼前呼啸一转，病房不见了，就好像坠落一般，来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最后缓缓地漂浮在了虚空之中。声音是从面前一团耀眼的白光中传出，声音无比威严，震人心魄。
“这···这是哪？”杨麟突然想起来了，这家伙不就是之前要自己下跪的那个大灯泡吗？对了，自己的手。杨麟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双臂看去，没有一点伤痕，完整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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