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出身,却一次次的被外派,凭什么啊!先是张飞,后是华佗,若是再加一个卢植,自己妥妥的是在干人口拐卖的行当?
这如果传出去,日后回到颍川,谁还敢再见自己?
不行,绝对不行!
直到韩馥拿出一包细白如雪的盐时,原本还一脸懵逼的荀谌,用手指蘸了一点品尝之后,当场就答应了韩馥的要求。
在汉代早就已经有了一套煮海为盐的方法,只是因为盐中杂质过多,没有脱除卤汁,因此才会略带苦味。
而韩馥只是将原本晒制好的苦盐进行简单的溶解、沉淀、过滤和重新蒸发,如此反复,便得到了一些细盐。而这些细盐,是没有那么浓重的苦涩之味的。
这让荀谌如何不喜?
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荀谌这一路也在不断的为韩馥思索如何才能够让卢植心甘情愿的前往冀州。
毕竟,卢植是海内大儒,声名远播,士人之望!即便是嚣张跋扈如董卓,亦不敢动其分毫。
韩馥乍一听到荀谌所言,直接怔在了原地。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荀友若,什么时候学会了吴用那一招?让你献策,怎能从人子女入手?
荀谌见韩馥的表情,先是一愣,这鄙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咳咳,友若,我们不是土匪,怎能行如此小人行径?况且,我们是请卢中郎出山,以其子要挟,算是什么事儿,倘若传出去,我冀州与董卓何异?不行,我不同意!”
荀谌听了韩馥所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难怪,刚才会露出那种表情。
“主公误会谌之言了,我意以父子之情劝说卢中郎。如此如此……”
韩馥眼前一亮,紧握荀谌双手,“友若不愧为吾之子房,便依友若之言!”
呵,男人!刚才鄙夷自己的是谁?荀谌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双手,在衣袖上抹了抹。
……
又半旬行程,韩馥一行终于抵达军都山。但见层峦叠嶂,奇险天开,成片的山林,郁郁葱葱,青翠欲滴,好一处幽静之地。
“二位,我父亲便在此山隐居,能否说动其出山,便看二位本事了。”
几日前,韩馥、荀谌登门,卢毓虽然年少,但颍川荀氏之名又如何不知?待得知韩馥、荀谌的来意之后,卢毓也陷入了沉默。
卢毓知道,卢植之所以隐居军都山,不过是对这世道已经彻底死心了而已。
而且自从洛阳回来之后,身体每况愈下,身为人子,卢毓怎能心如止水。华佗、张机之名,卢毓也早有耳闻,如若真的能够让卢植前往冀州,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尤其是荀谌那句“无父何怙,无母何恃?”直接触动了卢毓的软肋。
母亲已经不在了,若父亲再离开,徒留自己一个人在世,又有何意义?
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卢毓还是决定引韩馥、荀谌前往卢植的隐居之地。
至于能否说动卢植,便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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