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雪丫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随意打了个出租车便直接回到了欧阳彻的家中,却也只是窝在沙发上呆愣着,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不觉已经蜷成一团在其上睡了过去。
欧阳彻好不容易结束工作回家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或许是跟家人吵架了吧,不知道解决得怎么样了。他心里清明,只扯开领带,将外套丢到一边去,轻手轻脚地缓步走近了些,试探地轻缓了一声,“小舒子?”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
舒雪丫下意识地将脸埋在双膝里,含糊地应声,“啊,你回来了。”
他只觉得她有几分奇怪,却又不知道个所以然,只将自己放她一个人去处理的心软行为在心中骂了个千万遍,一边心疼地问道,“小舒子,小舒子你是在哭?”
“我没有哭,”她摇摇头,终于微微扬起脸来,“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昏暗的落地灯光下,她侧着的一边白皙脸颊高高肿起,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上头赫然呈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白与红的鲜明对比,看在他的眼里,更是触目惊心。
欧阳彻眸色陡然一深,死死地抓住她纤瘦的手腕,面色沉得可怕,“这是谁干的!”
“你弄疼我了。”她呲牙咧嘴地抽回手,见他沉肃的样子,又扯出一笑来,轻轻地推搡了他一把,“干什么呢,需要安慰的是我呀,怎么反倒你成这样了?”
欧阳彻却没有被逗笑,只冷声问道,“是上次那个来公司闹事的女人弄得么。”
她点点头,又及时地攥住了他的袖口,摇摇头对他示意自己一切安好,“没事的,我加倍还回去了。就是跟我爸吵了一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比这巴掌还难受。”
“都肿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看着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欧阳彻心里满是自责,一边气她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却又不好下重话,只瞪了半些也不自知的她,起身拿了一个小药箱过来,“抬头。”
舒雪丫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本来也就没有这么娇贵,这种小伤虽然现在看着吓人狰狞了些,但不过一晚上就可以差不多消肿了,可是又知晓他心中生气,哪敢再说不要?连忙带着一脸狗腿的笑容,扬起了脸来,任凭他沾了药膏,细细地抹在了火辣辣的伤痕上。
温热的手指、清凉的药膏,覆在脸上时却是出奇的妥帖,他的动作很小心,一点点地抹上,怕她叫疼。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掌心里细密的纹路,不自觉用脸轻轻蹭了蹭,引得他皱眉呵斥,“还敢动。”
她于是像个被训导主任捉住的小学生一般,吐了吐舌头,连忙坐正了身子,看着他。
橘黄色的灯光似乎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镀了一层耀眼的光辉,也融入了他的眼眸里,中和了几分眸中的戾气和硬朗,变得柔和温润起来,如一对上好的玉石。
相处的这些时光里,舒雪丫虽是已经看惯了他出色的容貌,然而在如此近的距离观赏时,还是忍不住为色所迷,在心里暗暗地道了一句,“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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