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东西,即使隔着柔软的枕头,却还是觉得有些硌得慌。
是什么东西?她疑惑地翻开枕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把通身银白的袖珍手枪,通身流转着银亮的光芒,线条流畅,却莫名透露出些凌厉的味道。她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枪支给唬了一跳,下意识地连忙重新盖上了枕头,生怕被别人看到,又误会了什么。直到发现旁边没有别的动静之后,舒雪丫这才抚了抚不安狂跳的心口,再次翻开了枕头,把那把袖珍手枪取出,仔细端详着,突然想起了昨晚听到的声音。
昨晚那群混混逃走的时候发出的那声惨叫之前的“砰”声,难不成就是枪响?
枪看起来已经上好了膛,弹夹里还余留着三颗子弹,不知道是否是留给她危急时刻保身用的。,舒雪丫将幼细的手指穿入扳机护圈里,小心翼翼地搭在了扳机上,只感觉手中的袖珍手枪冰冰凉凉的,散发着刻骨的寒意,没多会她就已经放下,心中依然有些发虚。
不久之前,自枪膛里不知道还发射过几发子弹,也无从知道被子弹击中的那几个流氓现在下场如何。而这把枪,究竟又是谁放在她的枕头下方的?
她兀自正端详着,听到门外似乎传来几许响动,像是拧动了门把手。舒雪丫一惊,连忙将那把袖珍手枪藏进了外套的口袋里,又隔着布料捏了捏,这才觉得保险,然而却仍觉得手心潮潮得发烫。
出乎意料的,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见到她傻傻地站在那里,面色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挥挥手,示意她坐下,又严肃着一张脸例行公事一般问道,“舒小姐,你好一点了吗?”
“啊?”舒雪丫先是一愣,还未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只照着他的意思在旁边的一张折椅上坐下,又探头看了看他身上的警服,微微皱了皱眉,只觉得他看起来并不像坏人,这才小心地问道,“你是……警察?这里又是哪里?”
“是。舒小姐你不用害怕,现在是安全的,那群地痞已经被拘捕了。”他给她出示了警官证,这才继续说道,“这里是我们警局的休息间,因为没人垫付病房的费用,又看您伤得不重,只是酒醉,就把你带到这里暂行休息。”
“哦……”舒雪丫了然地点了点头,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疑惑。难怪自己刚醒来时就觉得这里看起来并不像医院里的病房,没想到是进了警察局。然而眼前的警官却丝毫没有提到那把袖珍手枪的事情,显然对这东西出现在她枕头下也不知情。
警官瞟了一眼沉思的舒雪丫,又询问道,“舒小姐你现在好一些了吗,我需要您复述一遍昨晚的情形,以协助调查。”
舒雪丫从神游中抽离出来,“哦,哦好的。”
刚随着警察走出杂物室,就看见那其中一个用以监视她的大汉已经坐在了审讯室旁边的椅子上,看起来很是焦躁,见她随着警察出来,霎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趁警察不注意,眼神一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带着些许警告的味道,似乎在敬告她不要乱说话。
他刚收回眼去,警察便转过了身来,一手指了指大汉,“舒小姐,这位说是你的亲属。”
听到这里,那大汉立即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粗声粗气地上前了几步道,“妹妹,你可急死我了,伤得怎么样,重不重,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演得倒是迅速。舒雪丫心里冷笑,一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大汉面上的表情,忍住马上向警察求救的想法,最终还是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朝着打量着他们神情有些疑惑的警官点了点头,“是的。”父亲还在他们手上,如果在这个时候求助,她是暂时脱身了,父亲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更何况,警察也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现在逞能,对她并没有多大好处。
听到舒雪丫亲口承认,警官这才松泛了眉头,收回了对那外表彪悍的大汉怀疑的目光,紧接着松了口气道,“这就好,那舒小姐你跟我来做一下笔录吧。”又对着抬脚就想要跟进来的大汉说道,“家属请在外面等候,请放心,我们只是跟舒小姐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具体经过,才能完善证据。”
听到此话,大汉这才悻悻作罢吗,只是眼神死死地追随着舒雪丫的身影,生怕这个女人会扯出什么乱子来。
舒雪丫视若罔闻,不予理睬,只是随着警官进了审讯室,等到门“砰”的一声关上后,才彻底隔绝了那个大汉怨毒的目光,稍稍松懈了几分僵凝着的身子,转而开始老老实实地一一回应警官的提问,在提到“叶瑶”时,她看到警官的面色沉肃了一些,连忙问道,“警官,你知道叶瑶是谁?”接二连三的因为这名头遭受麻烦,她早已经不耐烦,只想要知道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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