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的一样,这路面是防水的,水倒在上面并没有发生渗透而是化作一条极细极细的血线缓缓向下延伸,最后它流经的距离比我预估的还要远。
我们顺着这条线走到尽头,又用同样的方法炮制出了另一瓶“引路水”,然后跟着它继续往下行进,等我们第二次想故技重施却傻了眼,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饮水。
“要不我们直接用血吧?”大概是被逼急了,王顺宁这会儿比我还要狠,拿着刀就往手心一划,可没有水的稀释,他的血落在地上滚了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他猜测:“可能血量不够,再来。”
鲜血霎时洒了一地,我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但一时半会儿脑子也没拐过来弯,第一反应不是阻止他,而是觉得这么凶险的事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担,于是我夺过刀也划破了自己的手心。
虽然此时此刻我和他一样有点疯魔,但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心里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权当发泄心里的绝望。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将血滴在地上,它居然毫无阻碍地顺着脚下那条看不见的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血线越走越快,明明只有一小捧却比整瓶血水标出的路线还要长得多,更古怪的是随着疾驰而下的血线,原本隐匿不见的路面居然又渐渐显现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顺宁瞠目结舌地开口,“你的血、我的血不都是血,怎么反应还不一样?”
对啊,为什么会不一样?
我思绪飞转,立马想到了一点:“我明白了,允山炉中的香料含疒量极高,让这些路显出原形的不是烟雾,而是烟雾中携带的疒气。”
“什么是疒气?”他好奇问道。
我哪有时间和他解释,等伤口凝住我背着他继续前进,走完这一段路再重新划开一道口子滴血指路。
就这样走走停停我们最后居然顺利地到达了底下的城池,可问题是我们脚下的路刚好穿过深渊没入城底,我和他根本上不去。
思来想去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算了,咱俩这情况就算现在能过去,到了入口也没法往上爬,还是去下面碰碰运气吧,说不定底下也有出口。”
“可我们不知道往下还要走多久,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他紧紧攥住我的胳膊,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这个发颤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这让我有些不敢再继续停留,拼着一口气快步往下走去,好在这个深渊并没有我想象的深,不多久我们终于踩到了地面。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底下果然有条路,看来这深渊尽头并非只是尸狩的老巢那么简单,我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背着他跌跌撞撞继续向前。
我感觉自己浑浑噩噩地走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过了那么几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了建筑的轮廓,我一下清醒不少,走过去一看那居然是座城楼。
我努力分辨了一会儿,冷不丁一个激灵,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允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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