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驱车前往从一味舍——我的车早就停在了门口,估计余昧已经回到渠城。
这座和工作室同名的园林式宅院是老于的得意之作,原本只做会客之用,后来因为需要静养他索性搬到了这边。
因为时间还早,胡秘书一直在忙别的,我直接去了客厅,我另一位师兄丁迅思也已经到了,正坐在茶桌边看资料,见我进来头也没抬。
然而等我坐下,他却毫无征兆地开了口:“既然你捡了个大便宜就好好珍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林主编出了名的严格,尤其讨厌陈词滥调,你的论文我看了,劝你最好改一改,不然就算参加了也是自取其辱。”
我依言点点头:“知道了,到了那边就改。”
他仍旧没拿正眼看我,只道:“平时你混日子滥竽充数没人管你,但在外面你代表的是整个从一味舍,希望能你争点气,千万别给我们丢脸。”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继续点头:“我会尽力的。”
他总算瞥了我一眼,神情中却难掩嫌恶:“五年了,你还是当年那副样子,真不知道于老师到底看中了你哪一点。”
说曹操,曹操就到,老于和胡秘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不过和往日不一样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见对方,丁迅思一下站起了身,不无惊喜地唤道:“宁宁!好多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
“丁迅思,你也不赖嘛,明明之前又矮又丑,现在居然这么顺眼,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倒是一点都没错。”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估计有些招架不住,见老于和胡秘书进了书房也连忙跟了上去:“出发前还得清点一下资料,我去帮下忙,你自己逛一会儿。”
一瞬间整个客厅只剩下我们两个,我问她:“你不是叫宁宁吗,为什么要编一个那么蠢的名字骗我和方遂宁?”
“宁宁是我的小名,不可以吗?”她挑了挑眉,“而且我叫余昧,是多余的余,不是愚蠢的愚,你的名字才蠢呢,不过比起你的名字你本人更笨,在从一味舍混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它的由来。”
“你的意思是它的名字和你有关?”说完我就反应了过来,“一味”合在一起不就是个“昧”字,从一味舍、从昧舍,原来老于还是个女儿奴。
当然,这样的评价并不准确,应该说他一直都是个女儿奴,想当年……算了,当年有什么好想的,我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不是。”她摇摇头,继而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本来就是冲你去的,一路从渠城跟到榕岭镇,然后才跟你们来了场‘偶遇’。”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以前的事我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却因为你一个电话全都想了起来,我这么做当然是想好好跟你算算这笔账。”她笑意背后藏着一股冷意,“不过我发现回来也有回来的好处,看你混得这么惨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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