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接啦?口中却道:“最终还是要圣人首肯的。你父兄皆为朝臣,自与旁人不同。只是孙孺人有孕,圣人又在守孝,她的孩子不拘男女都是头生子,她的位份或许比另两个再高一些。你也不用着急,这三年一过,必要充实后宫的,届时……你许能随着再晋一级。圣人年轻,一时不好大封后宫呢,机会总是有的。”
泄漏点小信息呗,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宁愿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不喜欢她是一回事,明摆着留下话柄又是另外一回事。何况,外人看来周雪是她们傅家一派的,傅瑶多少要回护她一下。
周雪听在耳中,略不是滋味,孙孺人神马的,是她现在的仇人!可人家怀了孩子啊,她自己却是没消息的。
这不,傅瑶问了:“你呢?可有好消息?若有,早些告诉我,不然可就晚了。”
周雪万分委屈,非常不甘:“还没有!”月信已至,怎么可能有哇!
傅瑶也只能惋惜地说:“也没什么,旁人不也没有么?”
“一切就拜托五娘了。”真是可喜可贺,周雪终于学会了比较直接地跟傅瑶说话。
傅瑶道:“我省得。”
周雪松了一口气,至少傅瑶说话是算数的。
两人一道去见皇后,齐灵儿正忙,看到傅瑶打声招呼:“来啦?”把周雪给撇到了一边。齐灵儿脾气直了一点儿,又不是个傻子,周雪还是抢她老公的人,再伏低作小,齐灵儿也警惕她!孙孺人生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周雪有了儿子,保不齐朝中就有谁要倒戈了。娘家,对女人很重要。
周雪对齐灵儿盈盈而拜:“见过皇后娘娘。”
齐灵儿淡淡地道:“坐吧。”
周雪再拜而坐,也不敢坐实了,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傅瑶心中一阵叹气,就这样儿,让皇上见了,说不定会怀疑皇后欺负人啊!
齐灵儿看一眼傅瑶再看一眼周雪,心知肚明,这俩是见过面了。今天本来就是要商议后宫品级的事情的,周雪见傅瑶,为的怕就是这个事吧?
傅瑶故作不清楚,坦然坐下。
世上有机会接触到最高权力的女子虽然不太多可也不算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妖姬陷害忠良,有的人就成为贤后自成本纪,有的人登基为帝执掌天下造福万民,有的人垂帘听政祸国殃民吗?那是玩弄权术与放眼天下的区别!
这不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够掩饰的个人素质的差异。
最后,周雪被封了才人,她心里自是很委屈,不过当晚皇上就歇到了她那里,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傅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宫里的事情,她一心在自己的生意上,现在酒楼开了,傅瑞利用空余时间也去了趟琼州,将窑厂里的骨干都带了回来,准备在京城郊外再开一个大型的窑厂。
时间平静的过了几个月,天气渐渐凉了下来,越是有条件的人家,越早地拢起了火盆,门上早换了厚帘子,各式皮草也翻出来晾晒过了。待到冷风吹起,窝在屋里靠着熏笼,和一、二亲近人闲话,乃是许多吃饱了撑着的人最常做的事情。
傅瑶和周兰就是这样两个吃饱了撑着的人。
周府,临池水榭,门窗关得严严的,只推开两扇小窗,看着结了薄冰的水面,夏日里的荷花只余枯梗,有闲情的人正可欣慰一二。室内四个大大的炭盆,脚下踩着脚炉,手边放着手炉,裹着裘衣的两位少女可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进了腊月,鹅毛大雪已是纷纷下了多日。
隆冬时节,密密几阵雪过,满目所见,便皆是白茫茫一片。若盯着积雪久视,便会目盲。
冰嬉是京城人在冬日里常玩的一项活动,傅瑶虽然没有自己玩过,却也看过几回。
她们这些女子不过是坐在岸边临时搭建的暖棚里观看。男子们则分成几队穿着冰鞋在结了一尺来厚的冰层的河面上竞技。
当然观看之人也有各自出些彩头博哪一队的输赢,只不过出的都是些碎银子,且即便是押对了,那些银钱也是用来打赏那些上场的家丁仆从,没有真靠这个赌钱的。否则就不是风雅而是有辱斯文了。
本来以为今年先皇驾崩这些游乐是要被取消的,等自家收到了请帖,傅瑶才知道一切照旧。
参加冰嬉的一般是年轻男女,王氏和方氏关氏自然是不去的,水婉琳作为新妇,本来也不想去的,但是王氏又担心傅瑶一个人去惹祸,就让水婉琳陪着一起去。
也算是监督她。然后,傅谦也顺势跟着去了。
出门之前傅瑶先去了王氏那里,?王氏让卓妈妈拿了一个绣花钱袋出来递给她道:“这里面是些碎银子,给你当彩头和打赏用的,你交给丫鬟收好了。”
傅瑶接在手里,抬头冲着王氏笑道:“知道了,阿娘。”
等水婉琳过来的时候,王氏同样给了她一个荷包。傅家各人并不缺钱,王氏给的也只是身为长辈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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