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吗?他的心肠竟然如此冰冷恶毒。
舒吭抬眼看了焦生一眼,焦生便向姑夫人嚷道:“焦氏说我们几人是假冒的骗子,这封信才是伪造的,我爹压根不识字,怎么可能给焦氏写信?再说阿莺一直在我家生活得好好的,我爹又怎么可能给焦氏写信说阿莺夭折了?”
“焦生说得对,”焦娇紧紧抓住焦生的手臂,颤声附和,“阿莺在我家生活了十三年,一直好好的,整个焦家村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有阿莺的外祖家也可以作证,阿莺的外祖家还给阿莺寄了整整十三年的生活费呢,这些都有人证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京城问去。”
关键时刻,焦娇还是很机智的。
姑夫人看向焦氏,焦氏慌乱摆手,道:“大姐,你相信我,这信真的是焦录寄来的,他不识字可以找人代笔呀!”
“我爹娘已死,姑婆,你这是欺负死人不会开口啊。”焦生道。
焦氏更加急了:“大姐,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在十年前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而造了这一封假信呢?大姐,你知道我就是个绣花枕头,我脑子没有这么聪明的。”
焦氏实在是心情急迫才会如此贬低自己。
焦氏这话,姑夫人信。
姑夫人走到舒吭面前来,靳石丹和焦生自觉让开,让姑夫人和舒吭面对面。
“你到底是谁?到尹家来有何目的?”姑夫人问道。
舒吭迎视着姑夫人目光,不卑不亢。
姑夫人皱眉,这女子怎么不说话呢?
素雪道:“姑夫人难道忘了吗?我家娘子从小就是个哑子。”
姑夫人恍然,看向舒吭的目光一闪。
舒吭突然上前一步,跪地,向姑夫人郑重一拜,姑夫人向后退了一步。
这女子怎么行如此大礼?
素雪道:“姑夫人是娘子的亲姑姑,晚辈拜长辈,姑夫人当得。”
尹申打了个酒嗝,疾步走了过来,斥道:“什么晚辈拜长辈,大姐,这就是个骗子,你可别上她的当!”
尹申脚下一个趔趄,撞开了尹眉,自己站在了舒吭面前,素雪立即扶起舒吭,对尹申毫不客气说道:“娘子的大礼,可不是所有长辈都当得,有些人恨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夭折莫说受女儿参拜了,压根不配当父亲!”
素雪说着啐了尹申一口,尹老爷气得一口酒气冲头,头一歪便大吐特吐起来,一时间秽物的臭气充满屋子。
众人都向后退去,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尹老爷。
姑夫人眉头越发皱紧,他这弟弟灌几杯黄汤就如此失态真是有辱斯文。
几个丫鬟上来手忙脚乱收拾残局,外头有婆子急急来报,说是姑夫人的儿子突然惊风,整个人都不好了。
姑夫人撇下东院一群人,急忙忙往西院去。
焦氏一边扶着丈夫一边看着花厅里突兀的那五个人,恨恨道:“来人,将这几个骗子打出去!”
“对,打出去!打出去!真是扫他娘的兴!”醉态百出的尹老爷说了脏话。
婆子们一窝蜂涌上去,猛地都停住了。
那个凶悍的瘸子正举起他的拐杖指着众位婆子,婆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焦氏正要发火,外头又有丫鬟疾步进来,禀报道:“老爷,夫人,老太太请你们赶紧过去西院,表公子快不行了,姑夫人已经哭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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